昏暗灯光下,看着‘离婚协议书’几个大字,时纵觉得异常刺眼,他的心也仿佛被?钝刀刺痛。
“我不会签的。”时纵将协议和钢笔还给连岁,心口隐隐作?痛,“岁岁,你让我做什么都行。离婚,不可能。”
呵,他就知道,时纵是?不可能真心悔过的。
要不是?拿出这份离婚协议书,他都快信了时纵逼真的演技了。
“时先生,您不是?口口声声说,要尊重?我的意?愿吗?”连岁上前?两步,将协议拍在时纵的胸膛,“和您离婚,是?我所愿。您可以不同意?,但不代表我会放弃。”
说完,他就转身进屋,关上了房门。消失在时纵视线里的纯白衬衫,白得晃眼。
协议书飘落在地,时纵裹了裹身上的黑色风衣,佝偻着身子颤颤巍巍地下了楼。
好冷。
这边境小镇的秋夜,对此时的时纵来说,堪比数九隆冬。
他又?裹了裹风衣,尽量裹紧一?点,才能勉强止住身体的颤栗。
在这黑夜里,他漫无目的地走了很久很久,周身的疼痛已经让他分不清这些痛是?精神?障碍导致的,还是?彻底失去连岁导致的。
从看到连岁跳舞的视频,到此时此刻为?止,时纵终于明白,连岁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少年?了。
连岁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