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些年?,我后腰的伤疤好了,不疼了。可我一?刻也不敢忘,不敢忘记您说过的每一?个字。”
“那些话融进了血液中,刻进了骨子里,烙在了灵魂上。每时每刻都在提醒着我,不配。”
“抱歉时先生,我想就算我死了,也会一?直谨记,我该叫您时先生。”
说完这些话,连岁早已泪水滂沱,他的视线被?不断涌出的眼泪模糊,根本看不清时纵痛彻心扉的模样。
良久的沉默之后,时纵打破了寂静。
“既然?如此,那就随你吧。我说过,以后都会尊重?你的意?愿。”他头颅低垂,嗓子哑得厉害,似乎还有一?丝隐隐的抽泣声,“虽然?听见你这样叫我,很难受。但是?…”
他起?身,丢魂失魄地朝门口走去,“我活该。”
当日,时纵亲自送连岁回了云央镇。
入夜时分,两人走在职工宿舍斑驳昏暗的楼道里,“好了时先生,我到家了,您可以走了吗?”连岁站在门口,回身看着时纵。
发?黄的灯光打在高大瘦削的身形上,一?大片阴影笼罩着连岁。
“我看着你进屋后,就走。”时纵与他保持着礼貌的距离。
“行。”连岁转身,掏出钥匙开门,“既然?您来了,就把协议签了吧。”
“什么协议?”
连岁没理他,自顾自进屋,脱下毛呢外套,挂在门后的立式衣架上,然?后从窗边桌子上的抽屉里取出一?份离婚协议书,和一?支钢笔。最后从容地走到门外,递给立在原地的时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