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眉眼淡雅,眼瞳颜色也不深,转着眼珠时流露出几分难得的稚色。
天光从女孩背后泄下,漏过发丝的缝隙。四目猛然相对,发梢扫过男人喉结旁的那颗痣,喉结条件反射滚了滚。
男人收回视线,默不作声地找到扳手,片刻,才应了一句,“谁教你的,追你的男生?”
“不是啊,是我自己看电视学的。”她嘟囔一声,“而且你不都说了,我们书呆子哪有人喜欢啊?”
一声闷哼从车底传来,“那也不一定。”
啧。
好一个没有人喜欢的书呆子。
好一个“不下八个男生跟我说过”。
赵柏行眼眸虚抬,手里把玩着那茶盏,面上瞧不出情绪。半晌,唇角轻扯了下,“时记者果然很受欢迎啊,表白重了的男生都能数到八。”
不知为何,他说这话的语气似乎凉飕飕的。
冷得时悦往身后看了眼,觉得毛骨悚然。
想起那个精神病人围着井口数数的恐怖小故事,仿佛赵柏行就是那个精神病人,低声诅咒着“去死”,然后将那八个人通通推进井里。
而下一个……
时悦看到他盯着自己的眼神。
下一个要推进井底的,大概,很可能就是她了。
时悦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