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鸢原本在搜寻益母草的讯息,可找了半天也只翻到了“清凉可口,止溃除血”的功效,远没有梦里说的那般重要。

她迷蒙地挠了挠头,在四喜的催促声中来到床边,才瞧清那衣服的样式便有些害羞地揪了揪手指头。

自女性掌权为官后,大衍民风日渐开放,当今圣上即位后,更是诏布“风俗奢靡,不依格令,绮罗锦绣,随所好尚……1”的御令,

如今日头渐热,四喜摆着的有两套皆是以纱罗代替原先的对襟上襦,胸背半露。

四喜挠了挠头解释道,“那运货娘子说,前几日罗大人于宫宴上便是这般穿的,现下正时兴呢,又凉快又轻便。”

罗大人官拜一品卫事大臣,位高权重,长得艳美,夫侍都有十来个,听说在府中日日争宠,她衣着打扮皆是京中贵女所追随的标杆。

谢知鸢最是钦佩这等女子,在她看来“为国为民、兼济天下”是尽善尽美之事。

虽说“强行者有志2”,可她也知道自个儿几斤几两,若要她当了女官,必也是要被他人指着鼻子骂狗官的。

梳洗打扮完之后,谢知鸢拎着医书继续琢磨,顺便要四喜去排个小厮将她往日研香的工具与药材拿来,

“再取些益母草。”

近日朝堂风雨欲来,太子手底下先是有好几个文臣被他人上奏密谋去岁的科举舞弊之事,后又有巡盐部被抖落出受贿一事,

圣上震怒之下欲将太子外派彻查,还是经由朝臣劝阻才作罢,只幽禁五日以儆效尤。

可此事过后,太子风头难免被搓,向来宽和的面上都带了些躁郁。

他对面的男人却依旧不紧不慢,将刚煮好的茶推至他面前。

宋誉启垂眸瞧了眼,嗤笑道,“你倒是不急。”

陆明钦指腹轻扫过盏沿,眉眼在茶雾浮起的袅袅白雾中看不真切,他轻声开口,“你又怎知我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