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身畔这轻如纸片的女子,忽然间如此真实。
真实却可怕。
仿佛触目所及的一切都在告诉他,她快死了,他将永远失去她。
他不要失去她。
哪怕把她关着,关在密不透风棺木一样的屋宇里,他还是能清晰地意识到,她是他的,就如……他似乎也是她的一样。
虽然他一直在努力摆脱她对他的影响,可这一刻,他不敢想象,若眼前的女子真的成了一张薄薄的纸片,就此碎裂,飞逸,流散,他该去怎样承受那种失去后的痛彻心扉和肝胆俱裂。
他不敢想象,她会因着他的报复和凌虐,就此死去。
他恨她,只是恨她的薄情和背信。所以他关着她,哪怕她在想着别的男子,也不得不恨他恼他怨他。
她必须活生生地感知他对她的爱恨交加,就像他必须感觉到她正活生生地存在于他的世界里。
这一生的苦和痛,他已经承受得够多,绝不想承受更多。
他也承受不起更多。
眼见唐天霄神色极差,唐天祺再不敢离去,也只在乾元殿守着,并悄悄吩咐下去,把被唐天霄调到别处的香儿、桃子先传到乾元殿,帮着照顾可浅媚。
毕竟她们两个服侍惯了,可浅媚的生活习惯和喜好爱恶她们再清楚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