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将官,”蒯头领答道,“小人这主人,今年刚五十五。”
“五十五?”将官的眼睛里闪过微光,又道,“是怎么死的?”
蒯头领叹口气,道:“主人本就身体不好,前几日旧病复发,实在挺不住,就过去了……”
将官颔首,淡淡道:“开棺。”
众人都愣了愣。
“开棺?”蒯头领面色一变,忙道,“将官不可!小人这主人虽以经商为业,却是一辈子本分老实,绝非歹人!求将官放过,莫教他去了也不安心!”
“大胆!”将官的脸拉下,呵斥道,“我等奉朝廷之命行事,在此稽查要犯。一应过往之人,无论死活,皆要验明真身方可放行!你这小小奴仆,莫非竟敢阻拦!”
蒯头领露出惶恐之色,只得唯唯诺诺地缩到一旁。
将官不多言,随即让手下人拿来铁锹,开启棺盖。又让人去马车上再搜一搜,看看有没有可疑之物。
滕蕙坐在马车上,看着那些士卒走过来,心头登时绷起。
虞嫣的登山包就放在这马车上,用一床破褥子包裹着,虽然外面看不出来,但若要细搜便不难发现。
包里的东西,怎么看都不是寻常之物,万一这些人较真起来,安个什么罪名拉他们几个人去冒功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
还有一层。
她和虞嫣面容相似,无论在哪里都难免引人注目。但幸好是女子,又穿着一身重孝,可以坐在马车里遮挡起来。方才那伍长来盘问的时候,她们二人低头瑟缩不出声,靠着蒯头领应对蒙混过关。而如果接下来受到仔细盘问,这一点难免不会被注意到。
更要紧的是,虞嫣先前曾经跟着萧寰在京城中露面,如果这些官府的人碰巧有谁曾经见过她,在这里把她认出来,那么一切都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