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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滕蕙不知所措,身旁的虞嫣扯了扯她的衣袖,低声道:“装哭。”

滕蕙愕然,正不解其意,虞嫣突然以袖掩面,放声大哭起来。

“父亲啊……好生命苦的父亲!”她呜咽着,音调拉长,听上去悲切十足,“你走得这般匆忙,客死他乡……好不容易要魂归故里,怎又遇上这等祸事……九泉之下,何以心安!”

这哭声凄厉,将所有人都震了一下。

滕蕙见状,连忙也跟着虞嫣,像她一样捂住脸,大声假哭助阵。

这时,那棺材的盖子已经被撬起,移开的时候,旁人都皱眉捂住了鼻子。

只见那棺材里面果真躺着一具尸首,大约已经过了几日,即便是冬天也能闻到了味道。

虞嫣却是哭得泪水涟涟,继续扯着嗓子道:“是女儿不孝……父亲得了痨病,也找不到能给父亲治病的良医,眼睁睁看着父亲日夜咳血,竟是无能为力!父亲啊……我可怜的父亲……”

这话出来,众人的脸色又是一变。

“你家主人得的是痨病?”伍长随即向蒯头领问道。

蒯头领也被虞嫣刚才的哭诉唬了一下,随即回过神来,忙道:“正是……”

“痨病怎不早说?”伍长大怒,说罢,向将官道,“司马,据说痨病也有邪乎的,走近的人,说不定也会染上……”

那将官刚才也听清了虞嫣的话,早已经退开两步。

“盖上盖上!”他不耐烦地挥挥手,说罢,往地上吐一口唾沫,“晦气!”

而过来搜马车的士卒也心有余悸,又被虞嫣的哭声炒的心烦,草草看了两眼就走开了。

在虞嫣的持续不断的哭声之中,关卡放行,蒯头领等人七手八脚地将那棺材盖好,众人驾着车重新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