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神态恍惚,那因为发烧而模糊泛红的双颊呈现出一丝病态的青白色。暴露在大众视线里的脚显得有些难堪,它微微往下蜷了蜷,然后一不留神便扎进了那堆碎玻璃里。
“嘶——”又是一声惊叫。
这个夜晚注定不平凡。
管家停止了对于女佣的质问,第一时间吩咐人去给家庭医生打电话,女佣惊恐万分,似乎预感到了自己接下来的去路。
江北不理会这些毛毛躁躁的人,右脚搭在椅子上,自己动手把那片碎玻璃给挑了出来。玻璃被鲜血染成了滑腻的质感,分为触目惊心。
女佣很害怕,整个身子都在抖。
江北扫了她一眼,“没事儿,你去帮我倒杯水。”
女佣照做,跑着进了厨房,管家的脸色忽明忽暗,大概是打定了什么主意。
很快,沈慕南从楼上下来了,匆匆一眼便大概清楚了状况,他的眼睛久久凝视于那双没穿鞋而鲜血淋漓的脚。
“怎么回事?”他盯着那双脚在问管家。
管家毕恭毕敬地说:“江先生下楼倒水喝,不小心跟她撞上了,已经打电话叫医生了。”管家给沈慕南指了指那个惹事的女佣。
沈慕南的目光扫向女佣,阴沉着脸问她:“现在室内多少度?”
女佣没听明白,哆嗦着问:“什、什么?”
“先生问你别墅里这会儿多少度。”管家插了句话。
“十几度。”
沈慕南拉开一把椅子坐了下来,右腿轻搭上左腿,道貌岸然优雅自成,视线在淌血的脚上一闪而过,阴恻恻地问女佣,“你说,这种天气他该不该穿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