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咱们一会就回家。”赵青春听了方弛远的话,把他拉到旁边和方弛星坐在一起,看向老张氏说:“我是怎么想的?谁能不知道?以前给你你不要,现在刚有了功名,你又过来抢?弛远是族谱上过了名的,怎么让给你?”

赵青春说话的时候,气的眼睛都红了,可是碍于有长辈在,不好发作。方弛远打量了一下屋子里的人,屋里点着油灯,灯里的小火苗张牙舞爪的跳动着,趁着灯光方弛远能看到,正堂上坐着方安山和三个上了年纪的老人,方喜云一家坐在方安山右手下边,方安河一家则坐在他们对面。

老张氏瞥了一眼赵青春,还是在那里神神叨叨的哭喊着说:“昨天梦见我家喜明了,他好惨啊!死了连个香火都没有,他告诉我说,为什么把弛远过继了出去,我悔啊!”

老张氏从位子上站起来瞪大眼睛说:“他告诉我说,他想他的儿子了,弛远!弛远!弛远!你还记得你爹吗?”

方弛远想起记忆深处那个老实憨厚的男人答道:“自然记得。”

“还记得。”老张氏看向赵青春说:“他还记得,你听到了吗?你为什么要拦着他回来?是想害的他不孝吗?弛远,快到奶奶这儿来。”

方弛远忍者气,“为什么到二奶奶那里去?”他依旧坐着不动,:“他是我的亲生父亲,我自然应该记得,但是现在我爹和我娘,都在我身边,我哪里也不要去。”

“咳!”方弛远说完,正堂上的方安山咳了一声对着老张氏说,“当年过继弛远,是你和二弟都同意了的,当年的公证人,字据,一五一十的都在这摆着,你现在想变更?”

“我能怎么样?”老张氏抽抽搭搭的装可怜,她抹了抹眼角说:“当时家里刚走了两个人,我们正是六神无主的时候,干了什么事都不知道。那时候弛远又还小,家里没有人照顾,我好吃好喝的养着他,他的病也没见好,没办法,才同意了把他过继到大哥这的。”

“本来想着都是一家人,还能时常看看,谁知道弛远一去就没了踪影,这都五年了,一次也没有来我家看过,我就是想看看自己的大孙子,连人都找不到,我能怎么办,我也是没办法……”

老张氏哭的伤心,把自己讲成了一个爱护孙儿,迫不得已的慈爱形象,把赵青春气的不轻。

“咳。”方安山又咳了一声,他看了看旁边的人喊到:“叔父,这也是我们族第一次出现过继了孩子之后,家人又来要的事情,我年纪尚轻,几位叔父怎么看?”

三人老人面面相嘘,互相看了看之后说:“弛远这次考上了秀才,还是禀生,在我们族的记载中还是头一位。”

“依我看,还是由喜云继续教养着,要是将来弛远能考上举人或者能更上一步,也是我们族的光荣。”

“对对。”又有一人也附和道:“他小小年纪能有这样的成绩,足以看出他的以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