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靠着门休息了起来,他是午时在路上用的饭,到现在已经过去三个半时辰了,肚子里感觉空空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天边的月亮都冒出来了,方喜云还是没有回来,方弛远有些等不及了,心里慌慌的,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他把行里里装的银子拿到身上带好,趁着月色就向方家老宅走去。
越往老宅走他就越心慌,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却发现近期并没有什么可以让他担心的事情发生,心里思路转的飞快,他不认为赵青春,方喜云一去不回和他内心的担忧是种种巧合,想了半天,他最后把目标确定在了方安河一家。
按照先前方弛澈的说法,方安河家目前生活的虽然不算拮据,但是公里应该也没有多少余钱了,毕竟方安河家里除了种地就没有别的经济来源,又供着方弛清读书,而且方安河家人少,方安河年龄已经大了,小叔方喜亮又不是一个勤快老实的人,如果这次方弛清没有考上秀才,那么奶奶老张氏闹事的几率就非常大。
到了老宅,大门紧闭着,方弛远把耳朵凑到门边听了听,没有多少声音透过来,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就“当当当”的敲响了房门。
等了一会,无人响应,他深吸了一口气又“当当当”的敲了起来。如此三次之后,方弛远大伯母才过来开门,她看着方弛远说:“进了吧,一会……”
“是不是我二奶奶来了?”
“嗯。”方喜晴点点头,摸不清方弛远的想法,就小声的问:“你是怎么想的?”
“能怎么想?”方弛远笑笑,“他就是来咱们家串个门呗!难不成还是来认亲的?”
听了方弛远的话,方喜晴脸上的担忧明显少了一点,她轻声的交代方弛远说:“一会进去不要乱说话,都是长辈,你不好说话,一切有爷爷在呢。”
“嗯。”方弛远点点头。
还没进房间,他就听到了一阵哭天抢地的声音,老张氏以她特有的尖锐嗓音哭喊道:“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啊,我对不起我死去的儿子啊!”
“果然。”听到老张氏的哭喊,方弛远就泛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心里知道问题都在一个孝字,沉寂这么些年,老张氏还是要拿这个孝字来拿捏他了。
他推开门,没有理会哭喊着的老张氏,目不斜视的径直从她面前走到赵青春跟前说:“娘怎么还不回去?我都等你们半天了。”
“过来过来。”赵青春随手抹了一把眼泪,拉着他的手往自己跟前站,“瘦了,考试很累吧?”
方弛远一愣,没想到赵青春会这时候说这个。他擦干赵青春脸边的眼泪说:“不辛苦,娘在这干什么呢?怎么不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