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谢不倦踱步到随州刺史面前,微微俯身道,“秦刺史,请吧。”
随州刺史与之对视一眼,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似的。他面色惨白,跪地请罪,称北方蛮族入侵,边防吃力,不得已在朝廷兵力之外又私招四万,只是先前情势所迫,还未来得及上报。
群臣也知晓他所说的情势是什么。
先前殷家把控朝政,结交权臣,诸州刺史唯恐避之不及,哪里敢到京城来?就怕殷家胆大包天将他们扣下来为其所用。
不过近年来形势早已松缓,随州刺史却仍旧“忘了”上报,实在说不过去。
皇上沉吟半晌,而后将其罚俸五年,限其当场交兵,否则不予出京。
随州刺史不敢有怨言,将怀中兵符双手呈上,“此四万兵同随军一样,见兵符行事,臣将兵符交出,便与之再无瓜葛!”
金大监将兵符呈到皇上面前,皇上笑着摩挲手中玉制隶书的一个“随”字,意味不明地哼笑一声,“私造兵符,本事不小。”
随州刺史跪地不起,汗出如浆。
大殿内唯有谢不倦的鞋履踏在朱红软毯上轻微的窸窣声。
众人屏息,明知此刻是在向各州刺史发难,与其他人无关,却也觉得心跳怦怦,生怕三殿下在面前停下来。
谢不倦走到沅州刺史面前,见他犟着脖子不肯出列,淡声道,“沅州刺史的五万兵力,藏匿在郊野山坳之中,是想做什么?”
沅州与京兆地区相邻,车马疾驰过来不过数日距离。
要说这沅州刺史没有反心,谢不倦是不信的。
沅州刺史身子一动,忽然暴起。
而谢不倦早有防备,侧身躲过,而后一脚踩在沅州刺史的手上。
他细细地碾,沅州刺史忍痛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