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被他搓得哗哗响,脑子里却不断浮现项云擎于他耳畔倾倒的话。

身后有阿姆同老妇的声音。

“我们是不是做的过分了,再如何他也是王妃。”

“王妃?你瞧他像个王妃?莫说王妃,便是王爷的妾,入了冷房也是有服侍丫头的,你瞧瞧他,莫说服侍丫头,穿戴的都不沾一点儿财气,哼!说他是王妃我都觉着玷污了王妃这个位置。”阿姆很是嫌弃他。

老妇不敢再说话,只暗暗地瞧着那抹身影,瞧那摇摇欲坠的模样,生怕那人跌下去再站不起来。

阿姆有恃无恐,嘴里吐着瓜果皮籽,讨人嫌的模样恨不得再给这院里堆一层垃圾山。

水洗盆里的清水染了些许殷红。他的手磨破了,伤口被粗糙的麻布摩擦,鲜血尚未来得及散开便被盆里的井水给稀释了。

衣服洗好,新一轮的月影又爬上树梢了。

“…嘶…”

晾好衣服坐下来休息时不曾察觉,等他想要回房换身干爽衣服,将将起身,尚未站稳便又一屁股跌坐回去。

“啊!”

腰仿佛要断了,酸疼得不像他的。

“……”缓了片刻,忍过了眼中打转的雾气他才慢慢起身,却是好半晌没能把腰直起来。

往前院同火房的门已然关闭,阿姆没给他留饭。大抵也是不想给他留罢。

“咕噜。”

换了干爽衣服,人舒服多了,他坐在院里的石阶上静静地仰头望着目光那头同是孤零零的月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