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叶已有一层干湿分别,想来定是有些日子没好好打扫。从未做过整扫院落这种粗活,即便那时装作医官也仅仅只是碾药煎熬,何时做过这般活路。
一直忙到日头偏西他才把前后院扫整完毕。
收起笤帚时,手心略有疼处,轻轻抻开手掌才发现手心及指节处起了许多水泡,且有不少水泡都被磨破了。
“…”他定定站在那处,目光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的手。
卷着些许灰尘扑来的风有点热浪,云非羽却觉得浑身发冷。
抬头望望头顶的烈日,不知为何…那艰苦的十四年都如度一日般的熬过来了,今日他却矫情地度日如年。
他想项云擎了。
转瞬他又暗暗苦涩,懊恼。
怎会想那人。那人可是一点都不信他,一点儿都不信他同桑榆是清白的。
心中又无比苦涩起来。
好容易才忙完了落叶,正准备去弄些药膏敷敷手心,阿姆又领着两个老妇端着两盆衣服丢到他面前,“这些衣布都是今日要洗的,若是洗不完晚间就不要吃饭了。”
未给他说话机会,阿姆如只尾巴翘得高高的老母鸡,雄赳赳地转身走了。
望着那两盆满满当当的衣布,他笑了笑,那笑极苦。
想他云非羽,纵然不是王妃也是云家后人,即便云家已然落败,可他也不至于沦落到这种地步。
诚然,他现在不仅是云家后人,还是禹王妃,可他还是得洗衣服得扫地,备不住明儿个还得生火做饭。
水自院里水井打上来,井水冰冷,刚一碰到手,破皮的手心便钻心的疼。水的冰冷却也冷却了他一身的汗。
“日后由本王护着你,天下人莫想再伤你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