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曾玄面露为难,与聪明人说话有好处也有坏处,便是言谈有度,但欺瞒无用,再多的敷衍都是枉然。

柏砚知道他为难,二人各为其主,遂摇头,“为难曾大人了,此事暂且搁置,我信有一日能查到方粤背后那人,到时还望曾大人想清楚自己所求为何。”

曾玄沉默。

他知道自己做了错事,但是事已至此,没有回头路,曾玄只能一步一步继续往前走。

“方粤已死,过云寨的土匪死的死,招安的招安,至于赈灾一事,也算圆满,曾大人襄助有功,今日来找我,怕是另有要事吧?”

柏砚膝盖上的薄被暖烘烘的,他手指一点一点划着上边的纹路。

曾玄的来意被点破,他有些犹豫。

柏砚瞧着他微笑,“不若让我猜上一猜……”他收回手,慢慢开口,“你想入郢都?”

曾玄垂在身边的手一紧,半晌,慢慢点头,“柏大人洞察人心,着实厉害。”

柏砚依旧笑着,“还是不及曾大人,你怕是一早就料到了有今日,而我只是恰好是那个合适的人,否则方粤一死,依着曾大人的行事作风,这会儿应当早就带人回了霄阳府。”

都是千年的狐狸,谁也说不好到底是谁更胜一筹。

“柏大人果然不负盛名。”曾玄这会儿言语又多了几分真心。

“别的不说,我只能承诺在陛下面前替你说几句,至于最后能不能如你所愿,我也不敢作保证。”柏砚知道曾玄另有谋算,他也不介意被利用,这世道,谁能利用谁,凭的是本事,连他自己都不是什么好人,所以更没有资格去责备别人如何。

“仅是如此,已然感激不尽。”曾玄起身朝着柏砚俯身一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