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这四张床落地,她整个都虚脱了,软绵绵地倒在了姬临霄怀中。
容菡一刻不敢耽误,忙张罗着叫婉月去把所有的女性家仆唤来,烧水的烧水,磨剪刀的磨剪刀,忙得焦头烂额。
“屋子有了,床也有了,被褥倒也不缺,可是没有药啊!”容菡急得团团转,只得狠狠心下银针把小贺氏扎醒了。
小贺氏被蛇吓得魂不附体,整个人晕晕乎乎的根本拿不了主意,容菡急得直冒热汗,只得去找姬临霄:“殿下,可否帮忙去对岸买些药来?”容菡挣扎片刻,还是将自己脖子上的一块玉佩拿了下来,“能当多少便是多少吧?救人要紧。”
姬临霄将玉佩放在手里掂了掂:“你们裴家的女人倒是有趣,要换了我父皇的那些妃嫔,早就巴不得别的女人难产而死了。”
从小养在深宫里,什么阴私狠毒的事没见过,因此姬临霄看到这一大家子这样齐心,反倒是觉得不正常了。
容菡叹息一声:“奴虽不才,但也不敢辱没了家师一世清誉,医者之心,断不敢掺一丝半点的嫉恨与怨念,还请殿下援手。”
姬临霄本就打算让裴长亭去买药的,毕竟他不放心他家娘子不可能离她而去,此时容菡这样郑重嘱托,倒好像他是个无情无义的人了。
他把玉佩还给了容菡:“容大夫记得找你家主母记账,也别忘了告诉我岳丈,这钱是欠的我家允贤的。”
随后他扬声唤道:“裴百户,愣着做什么?买药去!”
裴长亭垂手在旁,一脸的无辜:“殿下,属下不知道买什么药啊!”
容菡急忙去找映雪要来笔墨纸砚,将接生时常见的几个意外所需要的草药,以及正常分娩所需的草药一并记下,叫裴长亭全买来,有备无患。
木屋里不断传出呼痛的声音,尤其是秋氏,都第五胎了,却叫得跟杀猪似的。
温氏还好,只是紧紧攥着丫鬟的手,死死咬着牙关,冷汗直下,却毫不声张,一看便是隐忍惯了的。
小贺氏此时已经能下地走动了,素心锦心帮忙搀着,把她扶了过来。
得知这房子乃是裴允贤耗尽精力点木而成的,顿时心痛不已,忙转身去抢姬临霄怀里昏睡的宝贝闺女:“殿下,妾身亲自照顾允贤片刻吧。”
姬临霄不跟人家当娘的抢女儿,却也不想裴允贤在门口吹冷风,便索性将裴允贤抱起送上马车:“岳母来车上照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