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仟泽似乎是没想到段酒会用这样的语气跟他说话,虽然身处黑暗,但不妨段酒感受到在他说出这句话之后,吴仟泽的身体明显一愣。
段酒是个容易心软的人,他又想起这近一年多跟吴仟泽相处的时光,又记起对方的好,便止不住软了语气。
他长叹一口气,无奈地问道:“吴仟泽,你究竟怎么了?”
这句话不知触碰到对方什么开关,他感到几滴温热的液体落在他颈肩,正当他感到疑惑之际,吴仟泽直接扑到他怀中,眼泪开了闸似的往外流,瞬间就将段酒胸前的布料浸湿。
先是莫名的装鬼吓他,又是将他绑架到不知道是哪里的地方,现在又开始啪嗒啪嗒的掉眼泪。
这幅画面,如果忽视段酒手脚上的铁链,他看起来才像是个绑架犯。
对方哭得像个被主人抛弃的大狗,无辜又可怜。他的抽泣声和窗外的雨声混在一起,扰得段酒心里一阵发软。
段酒伸手甩了甩手腕上的链子,骨节分明的手轻轻落在吴仟泽微颤的后脑上,黑暗中他看不清他的容貌,但却依然像哄孩子一样,轻轻抚摸着对方有些干燥的短发。
“别哭了,别哭了。”
他没问他为什么要哭泣,他只是一遍遍复读似的安慰对方,别落泪了。
段酒就是这样一个人,在满怀爱意长大的孩子,总是习惯性将自己的柔软分给他人。
一直到吴仟泽窝在他怀中,抱着他沉沉入睡,段酒也不知道对方为什么哭泣,又为什么要这么做。
两人维持着相拥的姿势睡过去。
隔天上午,下了一夜的雨停歇,晨曦的阳光穿过潮湿的空气,透过窗帘之间未拉好的缝隙透进来。
段酒朦胧间睁开眼,一眼就撞击了吴仟泽正在注视着自己的漆黑眼眸。
他刚睡醒,脑中还残留着昨夜如梦般的记忆。
“你怎么在这?”段酒开口,嗓音也带着刚启动的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