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简承琮这脸,早晚要撕破的。
拂绿面色骤变:“卫玄琅,你……”
死士是绝不可能活着回去见主人的。
卫玄琅抬步要走,只听拂绿说:“薛公子身上最致命的毒,是额间的血脉中注下的汞砂,已混入全身血脉之中。”
是那汞砂入侵血脉,流窜骨缝,才会日夜疼痛发作不已。
卫玄琅一怔。
原来薛雍额间的鲜红朱砂是这么来的。
想是当年为了掩饰身世冒充薛家之子而不得已的办法。
心头剧痛袭来,只觉眼前乌云压顶,卫玄琅僵直地立在那里,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的萧延哥哥为了活着,这么多年来到底受了多少痛苦啊。
可他不知道,甚至连他还活在人世都不知道。
他真是恨极了自己。
“与陛下并无关系。”拂绿不忘维护着主子:“这么多年来陛下一直在庇护着薛公子。”
卫玄琅冷笑:“卫某感激不尽。”
“公子。”拂绿歇了一口气道:“若没有陛下护着,薛公子活不到今日,就算陛下有什么对不住您的地方,求您看在薛公子的份儿上,别为难陛下。”
她再一字一句地道:“这些年,薛公子虽说担了个嬖臣的名儿,陛下却一直对薛公子执上大夫之礼,并无亵渎薛公子之举。”
她听说他们已经相认了,那么,卫玄琅应该知道萧延是云城公主的儿子吧,薛雍是皇帝的外甥,他们甥舅之间,岂能乱/伦。
卫玄琅听完,忽然没来由地半松口气,他眯着眸,一字一句道:“卫某多谢姑娘告之。”
这份恩情,他会酌情还给简承琮。
不过,余下的账,该算还是要算的。
***
卫玄琅出来时,慕容耶问他怎么办,他道:“看好,别让她死了。”
留着有用。
慕容耶:“公子,那现在咱们怎么办?”
“等华彧。”卫玄琅道。
他在京中手里人少,想做什么难免都要瞻前顾后。
“公子。”慕容耶想了想道:“大公子已到晋州。”
他得到消息,卫玄珝已到晋州,再有三两日便可抵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