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些年简承琮有意收回紫绶令,只是见陈家从未拿出来压人,就渐渐淡忘了这件事。
不想陈欢此刻拿出来招摇过市。
“啧。”陈欢凑近,手指挑在薛雍下巴处:“本公子再晚来一步,这么个可人儿就没了不是。”
“多谢陈二公子救命之恩。”薛雍视线一瞥处,落在他身后的俊逸男子身上,弯眸一笑,道:“这位可是苏三公子?”
大丞相陈盈招揽在门下的才俊无数,这位新晋的探花郎苏慕尘更是才高一品,深得陈家器重,约摸不多久,就要官至五品以上,立于朝堂之中了吧。
苏慕尘触到薛雍投来的视线,并没拿正眼瞧他,却带了几分轻薄之意:“薛公子。”
薛雍淡笑:“久仰。”
苏慕尘一边睨着薛雍一边附在陈欢耳边道:“此次靖安小将军回来的急,他那头啸云骓累病了,换了十来个马夫都不中用,在下听说薛公子在宫中时最喜替陛下照料爱驹,颇有经验,不如——”
“马夫?”陈欢怔了一下,而后故作肃然:“不敢,不敢。”
薛家再没落,薛雍再卑贱,那也是皇帝玩过的人,卫家对皇室一向礼遇有加,断然不会用简承琮的人去照料府中的马。
“呵呵呵,在下不过开个玩笑,瞧把陈二公子吓的。”苏慕尘朝薛雍挤了一下眉眼,拉着他就要走。
卫家人胆小,自卫羡之一代起兵权在手三十余年,却不敢觊觎皇位半分,就拿简承琮那个阿斗,都当明君效忠的。
也就卫玄琅横了点,敢放把火烧掉薛宅。
不过玉面修罗能干出这事儿,还真是破天荒第一次。
“陈二公子、苏公子。”薛雍却在此刻出声拦下他们:“昨夜在下得罪靖安小将军,愿意到卫国公府为小将军喂马,以赎昨夜大不敬之罪,还请二位公子引荐。”
陈欢闻言倏然转过身来,围着他转了半圈:“哟,听薛公子之意,昨夜可是让玄琅吃了亏?”
他似是悟了一番,附在薛雍耳边低声道:“怪不得靖安要烧了薛宅,原来是为这个。”
说完,他兀自哈哈大笑起来。
这话让苏慕尘面上有些别扭,他干笑一声:“二公子,有些话说出来就没意思了啊。”
“失言失言。”陈欢抬手拿扇子拍了一下嘴角:“既然薛公子都这么说了,慕尘,你看咱们要不要?”
“这是自然。”苏慕尘笑道。
卫国公府。
啸云骓不过才四岁,是匹雄性战马,一生下来就跟着卫玄琅在隐壶关,常年天寒地冻的荒凉地儿竟养的他格外矫健,跑起来逸尘断鞅,小小年纪就不知立下多少战功。
可乍一到京城,不知是水土不服还是染了马瘟,说病倒就病倒了。
急的慕容亭和慕容耶两兄弟团团转,到处找不到能照料好它的马夫。
要是这马儿爷没了,他们哥俩还不得自宫谢罪啊。
“哟,陈二公子来了?”慕容亭接到帖子就迎出门外,丧笑:“咱家公子和国公爷一早出门去了,二公子进府里头等着?”
他连看都没看苏慕尘和薛雍一眼,心里却暗自打鼓:这俩货来干什么?
“慕容兄弟,给你送个妙人来。”陈欢说着一指薛雍,拉着慕容亭嘀咕了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