孰知竟被叶燃一言否了,道这乃是她一个故人名字。
东方不败当场虽是应了,化名取了“方白”,事后却十分好奇,四处去查询了“方东白”此名,最后得知是多年前丐帮帮主之名,且据说同当时的明教教主交好,连带着丐帮和明教的关系亦是很好。
当下对叶燃昔年交游之广泛也有了更清晰的认识。
正打算再旁敲侧击地问问看叶燃昔年和华山派掌门是否也有什么交情,否则为何对令狐冲这等另眼相看,便听见外间的脚步声,不由得微微蹙眉,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之色。
叶燃也早听出了门外是林家一家三口的足声,不等林平之敲门,便扬声道:“进来罢,门没关。”
林震南深深吸了一口气,当先走了进来,恭恭敬敬地向叶燃行了一礼,先谢过了救命之恩,随后要说的话便有些期期艾艾地,不是很好开口了。
东方不败似笑非笑地在一旁看着,叶燃倒也猜到了他们的来意,遂笑道:“林家主有何事尽管说出来,合适不合适,我自会斟酌。”
林震南也不是拖拖拉拉的人,既得了叶燃首肯,便将方才所忖度的一五一十地俱都说了出来,言下隐隐有投效之意。
林家虽是遭了这灭门之祸,但林家三代积累,财富甚多,在各大钱庄票号皆有藏处。
林平之此前一路狼狈,甚至乞食而行,是因事变突然,不曾被告知取钱暗记而已。
此时林震南已隐晦暗示愿将家财奉上,只求荫庇之意。
却见叶燃微微一笑,却不立即应下,只闲话般地同他道:“我闲来也曾想过,你们林家现在还有两个隐患,虽然不大,却也难说不致命。一是怕青城派或还有漏网之鱼,有余力拿你们泄愤;二是怕终有人不信少林内功一说,意图再来这么一遭。”
她此话一出,林震南立时色变。
他这几日来担心的也正是这两点,孰知竟然全都被说中了。转念一想,既然这位叶前辈肯替自家想过,那自然也必有对策。
心下稍安,果然便听叶燃徐徐道:“若是林家主舍得,不妨寻个地方开一家‘辟邪武馆’,专授辟邪剑法,有教无类。无论出身门派,无论天资高低,无论年岁老幼,只需缴纳银子便可习得,由林家家主亲自授课,昔年你祖父如何教你的,你便如何教他们,半点不要藏私。”
林震南乍听之下只觉这一说法无理之极,仔细一想却觉得竟然妙极。
武林中任谁家也不会将家传剑法随意教授外人,但他们林家可不就是因为如此才遭劫的。
与其让人百般猜疑,不如光明正大地开班授课,将剑法教授给所有肯缴纳银子的人,这样便撇开了师徒名分,不愁旁人不来学。
既然学了,自然很快便会有人以高深的本门内力来运使辟邪剑法,自然也会比自己父子更为高明。
若能有一两位身怀“少林九阳功”的少林弟子前来,那便更好了。
纵然不如当年祖父林远图那般厉害,那也是因为他们功力不如当年的渡元禅师那么精深——毕竟是曾经要继任莆田少林寺方丈的人。
如此几年下来,江湖中人人会使辟邪剑法,自然也没什么人再来觊觎他家秘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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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阳城外,数匹快马飞也似地驰骋在官道之上,马颈之下挂着的銮铃急响不停。
过往行人无不纷纷闪避,面露惧意。
当先领头一人身着青绿曳撒,腰上挎着一柄细长的绣春刀,随后几人身着赭衣,簇拥着这人,袍袖纷飞地。
只在人马驰过之后,方敢聚在道旁,低声议论道:“缇骑一出,必无好事,却不知锦衣卫……来衡阳何事?”
话刚一出口,便见领头那人回首朝这方看来,虽在滚滚烟尘中看不清容貌,却只觉得眼神如电,只在自己等人身上一扫,便已令人胆寒,一个个俱都住了口,不敢再多言。
再抬首时,那马儿已去得远了,只隐约听见风中传来两句“林千户”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