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群玉院与福威镖局非亲非故,更没什么交情,却这般锦衣玉食的尽心供养着,林家夫妻心中哪有不疑之理。
只是无论再怎么婉转打探,都被彬彬有礼地挡了回来,唯有一句“请贤伉俪只管安心调养”,问得多了也不过再加一句“我等乃奉贵人之命前来”云云。
林震南极会看头势,几番思量,早已猜到了所谓“贵人”多半便是那两位一着白一着红的绝色女子。
只是以他江湖经验之丰富,却怎么也看不出这两人的身份来历。
待要问儿子,这傻小子却也懵然不知。
据林平之那红衣女子姓“方”,白衣女子姓“叶”,是另一人的师叔,据说已有七八十岁的年纪了。
林震南虽对这年纪的说法尚且有些存疑,但他们夫妻两人不过是进群玉院那天晚上匆匆见过一面,被把了一次脉。
只觉那白衣女子言语虽温和,却别有一种威势在身,不过三言两语之间,便令人无法生出抗拒之心。
后来又听林平之说她独自挑了青城派,又当众替他们林家的“辟邪剑法”剖白,心中自是感激不已。
虽然他是亲自得过祖父林远图指点的人,也是目前世上唯一知道在林家老宅中藏了东西的人,因而心中隐约觉得,后代儿孙武功越练越差,未必便是叶燃当众所说的那少林九阳功的原因。
但如此光明正大地当众一说开,林家虽然难免要受些武林同道的耻笑,但他反正不打算重开镖局了,倒也不以为意,却至少不会再有灭门之祸了罢。
只是……今后的路要如何走,他仍还未能想得透彻。
林震南瞥了一眼刚兴冲冲从外面走进来的儿子,容颜俊美,神采飞扬,心中突然有了个主意,遂笑道:“平儿,今日那两位,那位叶前辈可得空能见我们一面?”
林平之不疑有他,当即应道:“方才我过来时,瞧见方前辈正往叶前辈那处去了,想来是无事罢,待我去问问看。”
说罢转身便推门跑了,林震南还想问些什么亦来不及,只得苦笑着回身看向妻子,摇头道:“平儿这性子,真是……”
却见王夫人蛾眉倒竖,瞪着他道:“你少拿儿子打主意!”
她也是江湖儿女出身,自然也是听说过什么乱七八糟的采阳补阴返老还童的事的,见丈夫那神情,生怕他见儿子生得好,便起了那等念头,送出去做了人情。
林震南一听便知道她想岔了,苦笑道:“我岂是那种人!”他苦苦支持不就是为了给儿子挣个平稳的未来,又怎会做出这种事来。
见妻子犹自面带怒意,这才将自己心中所想同她说了。
他听林平之复述叶燃当时在众人面前对辟邪剑法的说法,便觉得她对自家传承十分了解,说不得便是有什么渊源。
若她当真是什么七八十岁的人,或许还同先祖林远图有什么交情。
听林平之日常所说,那位叶前辈对他甚是照顾,说不得便愿意出手,庇佑他们林家一二。
原本也是他灵机一动的想法,未必便能得到什么回应,但试一试应当总没什么坏处的。
东方不败不死心地又送了一摞笔记过来,只见此前他数次送来的书皆都摞在桌上,却独不见那本《明教教主与我爹二三事》,想必是被叶燃妥善收藏了起来。
他怎么也想不通这本书到底是哪里得了叶燃青眼,竟能同那本《明教流传中土记》同一待遇。
然而他生性倔强,越不知道的事情,他越要刨根问底,遂又借着送新书前来的由头,前来同叶燃套话。
顺带同她抱怨道:“林平之那小子满口方前辈长方前辈短的,听了便想给他一针。”
叶燃本在专注看着那本《张真人口占五诀》,听他抱怨,才抬头看他一眼,道:“你自己选的化名,怪小孩子作甚?”
东方不败想起那日化名时,他原本是拟将“东方”两字倒转过来,再将“不败”两字中间那字去了,取其谐音为“方东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