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许季珊却没沉默,反倒搂紧了他,压着他耳鬓低声威胁道:“你再这样说话,小心我现在就办了你。”
水玖一惊,心脏抽搐了一瞬。
就连他这个高烧昏沉的病人都能听得出,这句威胁饱含欲 !火。
他不敢惊扰这样的许季珊,只不情愿的吱呜了几声,胳膊肘拼命往后捣,想挣开许季珊。许季珊却大力钳制住他,叫他丝毫动弹不得。
水玖手脚都叫人制住,肚皮挺了挺,像条在砧板上垂死蹦哒的活鱼。
许季珊扭住他胳膊,狠下心,硬是等到这人挣扎渐弱。水玖在他怀抱中身子绵软的像根细长面条。许季珊叹了口气,将人重新搂入怀里,恋恋不舍地从他额角亲到脖颈后头。
水玖身上滚烫,却一滴汗都出不来。按照那西医说法,先吃药,若是今夜能发出汗来,明儿个早上高热就退了大半。若是不成,多灌些葡萄水。再不行,就得用病床推着去输液了。
水玖刚被他从巡捕房里捞出来,许季珊不愿这样公然的闹腾。再者,但凡是离了许宅,他总觉得心里头不安生。所以等到水玖朦胧的又睡过去后,他立刻跳下床,轻手轻脚地又用被褥将人紧紧的裹住。
这一夜,许季珊就没合过眼,整夜都忙着拿沾过冰水的毛巾敷在水玖额头。被敷热了,他便撤下来,再从冰桶里头取出一条新的。
许季珊是个细致人,怕水玖身子骨弱熬不过,又用棉花蘸了酒精细细地给这人擦身。
直到天光蒙蒙亮的时候,水玖身上的热度才退下去了。
许季珊松了口气,抬起脚,小心翼翼地出门,然后将拉门关好。他疲惫地抬起手揉了揉鼻梁骨,外头鸟鸣声啾啾,虽说是十一月底的天气,秋寒露重,但树梢林间偶尔还能够见到些许青翠色。
脚底踩过的地方,白露生霜。
“东家!”
许季珊刚走到前厅,就见老管家早已经在那儿等着,指着桌上的几个箱子一脸愁苦。
“东西倒是都备齐了。可是东家,你确定要将这些都送出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