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当初钟家抄家后,不见殿下再往宫外去跑。
原是将这位接进了宫,养了这些年才想法子给弄进东宫来。
彭嘉福把情绪收好,只是再看那名唤清荷的宫女,眼神里多了三分恭敬。
……
清荷念完一本,仔细把奏疏放回原处,妥帖的归置好。
犹疑着要不要接着再拿下一本来,仰头观望,瞧着太子爷神色不悦,正在发呆。
以为是方才那份折子报忧不报喜,太子听完脸色都变了。
清荷心里有些生怯,太子如今心机如海,鬼知道会不会拿自己来撒法子。
正在她两难之际,只听得秦桓泽摆手让她坐下:“别念了。”
清荷依言,手脚拘束的坐的端正,不必抬头,也能感受到那道盯在自己脸上的目光有多么炽热。
瞧着她两颊一点一点的镀上一层红晕,秦桓泽嗤笑道:“你这是害羞了还是害怕了呢?”
清荷:“……”
她自然是害怕,而且还害怕的不敢说害怕。
秦桓泽语气轻松道:“依大陈律:窥视朝中机密,杖责八十,处以绞刑。”
清荷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争辩道:“是殿下您要我念的!”她不过是按他的吩咐行事!
“孤要你念的?”明锐的眼睛里泛过一丝狡黠,“那孤怎么不记得了?”
“您!”清荷提了两次气口,也没说出话来。
对储君言语不敬,可是比宫女看奏折更大的罪过。
见她牙根咬的咯吱作响,秦桓泽再也忍不出,笑出了声:“你不是誓死都要装出一副胆小怕事的模样么?”
秦桓泽玩味的瞅着她,漂亮的桃花眼弯成了月牙,好整以暇的继续道:“怎么,就突然装不下去了?”
清荷:“……”
“眼疾看不见,耳疾听不到,记性也不好,连宫规律法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秦桓泽端起手边的茶水,抿了一下,补充道:“记性不好,这恐怕是脑子里面也生了疾。毕竟你识字这事,可是一阵儿一阵儿的。”
迎上小宫女咬牙切齿的幽怨,秦桓泽只笑不理,继续道:“才被揭穿本相,就不愿意继续伪装了?瞪孤可是大不敬的罪过!”
清荷直愣愣的跪在地上,噘着嘴,脸上带着不服的愤愤。
“您都知道了,还专门看奴婢演戏?”
之前她还只是觉得太子没有曾经见过的那般和善,情绪又飘忽不定,不是个好伺候的主。
谁曾想,竟就是个顽劣的魔鬼!
“钟少师的独女辛辛苦苦饶了一大圈子,演戏给孤看,若是不受,岂不是辜负了你的一番好意。”他唇角带笑,“也愧对少师的教诲之情。”
被拆穿了身份,清荷说话也有了骨气,试探着将委屈道出:“殿下既然心里惦念过师生情分,当初我父亲被镣铐入狱,为何不见您出来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