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软、沉闷,骨骼里仿佛填满了棉花,软趴趴的,稍不留神就被碰散架了。
睡着比没睡更疲惫。
头痛欲裂,眼冒金星,虞欢紧蹙眉头,调低手机刺眼的亮度,点开收藏夹里的白噪音,戴上耳机把手机往旁边一摔,深吸一口气后重新闭眼。
虞欢这个回笼觉一下睡到了中午。
醒来的时候浑身都湿透了,汗水洇透了睡衣,头发粘巴在额头鬓角与后颈,黏腻难受。
虞欢掀开沉睡时无意识裹上的两层被子,被冷气冻了个机灵,汗水蒸发之后带来刺骨的凉意。
“呼——”他深吸一口气,裹着睡衣下床冲热水澡。
水温调高到滚烫,从头淋下,耳边是淋漓水声,呼吸间雾气袅袅,白皙的皮肤被烫得泛起绯红,像只被沸水煮熟的卷尾虾米。
“虞欢——是你在浴室吗?”门外有人叫他,虞欢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是在喊自己。
可他却不想回应……
水流从头顶划过每一寸肌体的抚摸感,柔润而舒适,仿佛回到母体子宫,安全又放松。
外面太冷了,他想一辈子都不出去。
可是门外的人聒噪不停,总是打扰他的梦境。
“虞欢!你洗多久了?人没事儿吧?!”
虞欢仰头迎接水流的爱抚,窒息感随之而来,意识逐渐飘远,大脑变得昏沉,灵魂与肉体的界限变得模糊,强烈的撕扯感席卷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