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红的修长手指骤然关上水龙头——
水蒸气缭绕而上,纤瘦的少年颓然靠上冰冷的瓷砖,赤裸的胸膛快速起伏着,赖以生存的氧气重新涌入心肺,急促粗重的喘息声回响在狭小的浴室,片刻后。
“马上出来了——等一下!”
门从里打开,高热的水蒸气把门外的吴浩糊了一脸,“你洗这么热啊?”
但虞欢根本没留神吴浩说了什么,神情恍惚地撞开门进了室内。
窒息留在眼前的彩色麻点犹在,虞欢迟钝地伸手挥舞空气,无意识的动作在外人看起来格外不协调。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变得很奇怪,窒息时灵魂分离的错觉竟无比吸引人。
这件事从接小栀回来后愈演愈烈——他开始疯狂地迷恋上窒息到死亡边缘的快感。
他骂自己变态,可那些欲念如影随形……他能想到斐子瑜青筋鼓起的修长双手,按着他后脑勺毫不留情抵上枕头的零碎画面,能在濒临窒息时闻到枕头上斐子瑜常用的洗发水的香味。
虞欢觉得自己病了,且病得不轻。
跟斐子瑜见一面的成本实在太昂贵,后遗症落了一周也没完全消退。
虞欢这几天常常做梦,梦里翻来覆去都是那几件事儿——
他梦到栀子花开了,花骨朵从枝干冒出来,逐渐舒展开米白色花瓣,花开的不多,这边儿一撮那边儿一朵的,但却很和他心意。斐子瑜把开花的小栀搬到室内,要捧给他看,可等他望过去的时候…枯枝败叶,一片荒芜。
然后他惊醒,恍然反应过来……啊,又梦到他了。
这样的状态让他身心俱疲,早自习竟然成了他睡得最踏实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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