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李靖梣眨眨眼睛,安心地合上眼皮,才刚过了一会儿,又睁开来,盯着她茫茫地看。
“怎么了?睡不着吗?”
“不是。”皇太女又合上眼皮,下巴似乎不舒服,稍微往上调了调,露出更加柔和的颈部线条。白里透红的两半薄唇微微翕张,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从岑杙的角度看,是一幅相当诱人的画面。好像专为她采撷而作的。
相处那么久,岂会猜不透她的小心思,岑大人心里柔软至极,宠溺又不说破,心甘情愿送上她甘之如饴的细吻,这才哄得皇太女心满意足地睡去。临睡前犹在嘤咛:“午时记得叫醒我,还有好些事情要做呢。”岑杙心中微微叹息,声音却愈发温柔,“好,时候到了我一定叫你!安心睡吧!”
然而到了午间,等那批人抓到以后,岑杙却不忍叫醒她,先把人扣了下来,一番审讯,逼他们供出了主谋。果然这些人是有计划地要破坏朝廷的招安,以为杀了招安使,招安自然就会失败。而且口口声声宣称,“要杀便杀,我等愿效仿伯夷叔齐,山中饿死,也不食朝廷一粟。”
岑杙不知该说他们蠢钝还是固执好了。
平心静气道:“伯夷叔齐不食周粟而死,乃忠于商朝气节所在,你们效忠的涂远山怕是连忠臣义士都算不上,岂能和伯夷叔齐相提并论。莫要自取其辱。”
其中一人直身道:“天下人皆知,朝廷不义在先,定国侯伐不义在后,大人可别搞错了顺序。”
岑杙瞥了他一眼,哂笑,“天下人?你几时能代表天下人?自个就代表自个,莫要捆缚天下人。你先去问问你身边的这些天下人,再去问问山上的天下人,是愿意追随你,还是愿意追随朝廷,再来管中窥豹,蚍蜉撼大树吧!”说完有点不耐烦了,对身边人道:“先满足他的要求,别给他一粒米,看看他的忠心到底有多廉价。”
“何必跟这群蠢人浪费唇舌?一刀杀了得了。”
她刚说完,就有一名披着黑甲的魁梧大汉走了过来,定睛一瞧,却是李靖梣的贴身侍卫,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