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听见淮安回禀的声音,整个人更加羞愤,他的贴身衣物一向都是淮安清洗,这事哪里能瞒的过去。

他越想越羞,越羞越恼,最后恼羞成怒,掀开锦被恨恨道,“叫你不要总看那些杂七杂八的话本,如今胡乱用词不说,还……”

他蓦然止住话,生硬地留给淮安一个背影,“总之,识字论再抄十遍!”

“哎,嗳?”

淮安欲哭无泪,“公,公子,小的最近可什么都没看啊。”

天地可鉴,如今他天天抱着识字论,就差如厕也带着。看那些字看得头晕眼花,别说是话本子,就是多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眼下沈原发了脾气,不肯让他近前,只点了淮南伺候沐浴。

淮安微微叹气,委屈巴巴地收起沈原换下的里衣,左思右想也不知哪里惹了这位小祖宗。

初春的井水依旧寒凉。

刚刚将里衣泡进盆里搓了皂角,淮安目色一亮。豆豆眼里猛地泛起一抹慈祥,怪不得今早公子突然发火,又说了话本的事。

原来是因为这个。

淮安神情肃穆,寻了个僻静地悄悄将里衣洗得干干净净。

公子好面,他必不能拖其后腿!

饶是淮安指天发誓绝无外传,沈原还是觉得自家爹爹似是知道了什么。

温氏一族,男子大多都生得一双丹凤眼。无意斜睨尚且含情脉脉,更别提正经看人的时候,当真是欲语还休。

尤其温容这会望过来的眼神,隐隐含笑,怎么看都带着一种不言而喻的意味。

沈原面皮薄,被自家爹爹瞧了几眼,耳边火烧火燎地似有复苏之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