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发脾气也好,和镇峨人恶劣的关系也好,都是她的事情,和温展行没有半分关系,可他为什么偏偏就要在一开始站出来,明明什么都不明白,又有什么立场指责自己?
那些人都是刽子手,是背负人命的罪人,没有一个人能够置身于外。
更让她觉得痛恨的是,她一直以来想要守护的,竟然是这么一群自私卑贱的畜生——那么,她所有的血泪,都是为了什么而流的?所有的付出和努力,又真的值得吗?
张蕊很想问温展行,如果你知道你所保护的是这样的人,你还会选择在一开始站出来吗?
不会吧,她想,无论是谁都会后悔的,而她的余生都会在这样的悔恨中度过了。
张蕊自顾自想了半晌,温展行那头是全然不知。
这个时候,他斟酌了许久,终于理顺了思路,清了清嗓子,尽量不与张蕊的身体相触碰,小心翼翼地拉开了距离,准备开始他的长篇大论:“姑娘,得罪了。不过在下并不是想要伤害姑娘,你也知晓,你刚刚的情绪太激动,我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看看你的手吧,你的虎口处已经被震裂了,而你却全然不知。”温展行叹息一声,“这不叫切磋,也不叫点到即止,你是想和我决出生死,甚至没有余力顾及……”
他的话到这里就没了下文。
张蕊找准了时机,带血的手掌抵住剑鞘,猛地将压紧的剑鞘推开一截,好让自己有喘息的余地,然后,她屈起膝盖,对着温展行的小腹,狠狠地向上一顶。
温展行压根没有考虑过对她用武器,翻过手腕就要去挡,口中还念念有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