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黛到家那天,尘屿也赶在晚饭前到了家。饭后,尘屿翻着尘黛借回来的书,一只耳朵听尘黛缠着奶奶讲以前的人和事。
“以前的事有什么好讲,一眨眼就老了。”毕淑正嘴里说着,但已经坐了起来,靠在床头。
尘黛刚竖起枕头,准备给奶奶靠背,忽然一阵哐哐砸门声,声音大而钝,接着一群狗疯狂的吠叫,似夹杂着一个孩子的尖叫,其他人声皆无,惊得尘黛停了手。小黑已到了万事懒理的年龄,也跟着警觉地站了起来,尾巴僵硬竖起。
声音从墙外胡同传来,尘屿两步站到窗前,他已经蹿长成一米八六,再也不是需要搬凳子才能看到外面发生什么的小孩了。
“开门!给老子开门!”一个宽肩厚背大肚的男人正拿着砖头砸门,边砸边吼,明显是醉酒后的疯样,咒骂声混着狗吠,此起彼伏,一会儿狗吠压过人叫,一会人叫压过狗吠。
“真吵。”奶奶叹道。
“这不是李明澈的家吗?”尘屿疑惑道,看向尘黛。
尘黛心里跟着咯噔一下。
张美英进门坐在沙发上,她的更年期还没有过去,被吵得头痛欲裂。尘贵方跟着进了屋。
“房子卖出去了,没想到摊上了这么一个人。”张美英心烦意乱看了眼窗外,道。
尘黛尘屿心里空落一下。尘黛打开微信,发询问信息过去。
“外村的,住着上下三代人,那小孩叫晨阳,名字挺好听,就是眼睛不好,走平路也绊跟头。”张美英道。
“孩子眼睛不好吗?我怎么没看出来。”尘贵方道。
“你能看出什么?”张美英激素紊乱,烦躁着别人反驳她。尘贵方马上住了口。
“现在很多人老房子攥在手里不卖,等着拆迁。”尘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