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就当是我们把这里拆了之前,给你的补偿?”阮小满想了想,给出一个离谱的解释,“要辛苦你找份新工作了。”
“拆、拆了?”阿铭后退两步。
什么意思,难道这三个仿佛特技加身一样的人有破坏这座工厂的超能力?
既然他们这么说了,肯定不是自己人呀。
“嗯,”卿离没有否认,“这片工业园产生的污染严重影响了我们和我们的邻居。我们今天过来交涉,如果不能得到满意的答复,确实考虑拆除。”
“我…明白了,你们是神经病!又或者是我没醒,你们只是我昏迷中梦到的人物。”阿铭五官抽搐,扶在墙上的手不自觉地抠着墙皮。
见他的模样,阮小满好奇地转过头,“先生,明明他都这么靠近你了,为什么还是一副病怏怏的样子?”
身体有病,精神方面似乎也不乐观。
卿离缓缓地摊一下双手,“我想了解他的真实想法,所以没干涉他的思维。”
“呵、呵呵呵…”阿铭的笑声比哭声还难听,“我知道了,你们是其他园区派过来捣乱的。
“只要我向工头举报你们,老板就会给我奖赏,赏金够我交旷工的罚款,可能还够我弟弟手术…”
接着转头就跑。
开玩笑,工头是他刚刚认证的再生父母,自己怎么可能背叛他,背叛工厂!
一秒之后,阿铭脱离卿离周围五米区域。
然后他双脚一软,毫无任何防护动作地向前扑倒,脸着地。
发出听着令人牙酸的断裂和碎裂声。
阮小满眼角一抽。
阮雪更是闭上眼睛,一股阴郁狠戾之气从心底涌起。
那人的鼻子毫无疑问地断了,牙齿不知道磕碎几颗,把干燥的嘴唇硌得血肉模糊;没有渗出多少血,因为脱水的身体,血液早已变得粘稠。
“这就是你的选择吗。”卿离似在提问,却早在对方的行动中得到解答。
被异化的不仅是高层,底层也未能幸免。
“先生,他…死了么?”阮小满盯着地上的人,眼角泛红,没有移开视线。
“快了。从医学上看,以他的生理特征,能活到现在就是奇迹;从哲学上看,他可能早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