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你怎么就不信呢?肯定是,那还能看差啦?那个头模样。”
“谁呀?”一选的两个女人已经换了,已经不是姜老六了。
“谁呀?就是原来姜老六和郑莹她俩的铁子呗,她俩你们都认识吧?” 快乐书屋
“郑莹是谁?姜老六知道,就是俺们车间那个呗,鼻子上有个痦子。”
“郑莹原来和姜老六搭伙呗,她俩一个班儿,看球磨的,那会儿张铁军就经常过来找她俩,也不知道是谁的铁子还是都是,反正。”
老崔还是那个酸叽叽的样子,好像张铁军撬他行了似的。他还在这上班,老魏退了。
“那都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了?那他刚才来嘎哈?他还在你们班吗?”
“早就不是了,那小子能耐,没上几天班就当兵去了,当官了,听小峰他们说是少将呢。他走了以后郑莹不就不干了嘛。
去街里卖衣服去了,挺大个摊子,估计都是他给弄的。
后来钱应该是挣够了,衣服也不卖了。”
“感觉刚才不少人。”老崔的搭班在那寻思了一会儿,站了起来:“我趴窗户看看。”
“看啥呀?”
“万一是来检查的呢?我感觉有点不对劲儿像。”
“我俩也去。”
几个人出来跑去皮带道侧门那,从上面悄悄眯眯的往下看,结果这一看就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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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操,下面书记厂长,车间主任,工会主席,武装部长,站的整整齐齐的在那点头哈腰。
四个人互相看了看:“不能出啥事儿吧?”
“不能,吧?刚才咱啥也没干呐,就坐着唠嗑能怎么的?”
“我俩回去了。”两个女的有点慌了。
“你俩现在下去不正好堵个正着吗?嘎哈下去汇报啊?”
“那咋整啊?”
“等一会儿等一会儿,先看看的。”
……
“书记你辛苦,铁军儿,张厂长,辛苦辛苦,来喝点水。”
落地没等站稳,李书记赵厂长就围了上来,道辛苦递矿泉水。就这么一会儿也不知道从哪弄来的矿泉水,厂内肯定是没有这东西。
老张用手挡开递过来的水:“李大海我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你这么能溜须?没有正事儿啦?”
“书记这话说的,你来了这不就是我的正事儿嘛。”李大海笑着答话。
“那你呢?他是书记务虚的,你个厂长就没事做啦?”张书记看向赵厂长。
“我今天本来是要去市里汇报工作,书记你来了我不正好就不用跑了嘛,省点油儿钱。”赵厂长笑的单纯又可爱。
张书记又看向工会主席和毛部长,工会主席也是笑眯眯的:“你看书记和厂长都过来了,我们要是不来是不是显得不合群儿?”
“书记你到我们车间视察,我肯定是要听取指示的。”兰主任表示他过来是应该的,是必须的。
二厂车间主任没吱声,就是笑着点头,表示老兰说的没错,张书记你可以把书记厂长撵回去,但是你到了车间了怎么也得听我说几句。
平时来说,一个厂的车间主任根本没机会能挨得上公司的董事长,中间差着层呢,这天降的机会肯定是不能错过,好歹露一脸儿。
到也不是敢想就此升官发财,混个脸熟留个印象,万一在退休之前能混个副厂长啥的那也就满足了。
车间主任难哪,原来那会儿都是生产口和技术口出人才,车间主任和技术员工程师提拔的比较快,谁知道后来就变了。
现在这会儿车间主任和技术员成了出苦力干活的代言人,谁让你远离中心呢?那得是靠的近会拍马屁的人蹭蹭往上窜。
改制以后,大学生进来就在办公室,玩的是办公室哲学,没等几年关系捋顺了礼送到位了就开始发达。
这里面还要包括那些上上下下的裙带关系,谁家的儿子谁家的女儿。
今天副科长明天正科长,摇头就是副厂长,生产安全技术一问三不知,吃喝玩乐朴赌样样精通,人情通达特别会当官。
而生产成了下等人,又脏又累又操心,好人谁干那个呀。
“你是细碎的主任?”张书记指了指兰主任,兰主任点点头:“是,我是细碎的车间主任,你叫我小兰。”
张书记指了指头上半空中的皮带道:“这条皮带道你走过吗?”
兰主任抬头往上面看了一眼:“原来在班组的时候走过,这一晃也有小二十年了。”
“那我建议你哪天抽个空,再上去走一走,还有你们老厂的地下皮带道,都去实地看一看,”
张书记抿了抿嘴,看了李大海一眼:“还有你们这些书记厂长的,都上去走走。”
李大海就瞄张铁军:什么情况这是?
“我听说你们口罩的滤纸都不能按期发放?”张书记晃了晃手里的猪八戒对兰主任说:“这东西很值钱吗?有什么困难你和我说说。”
李大海和赵厂长,兰主任心里就都有点不大高兴,有点埋怨张铁军,有话你就不能悄悄和我们说吗?又不是什么大事儿。
可是一想,现在张铁军他们够不着了,是上级的上级的上级,就寻思这事儿是不是哪天找张爸聊聊,不应该的事儿,咱们才是自己人。
可是又一想,张爸现在去军分区了,更够不着。这特么的。
“你们自己没事儿琢磨琢磨吧,都回去工作,我随便到处看看。不用你们陪着。”张书记摆摆手撵人,对张铁军说:“去二厂看看?”
“走呗,那不是你想看就看,这是你的地盘。”张铁军指了指方向。
“我就算要过来看估计也是只能看他们想让我看的。”张书记摇了摇头,跟着张铁军往二厂车间大门走:“你对这里的工艺熟悉不?”
“熟,我学的就是选矿。我可是好学生,记忆力还好。”
“好学生念技校?”张书记有点怀疑。
“这话可不该是你说的哈,你这屁股坐的就歪了。”
“实话实说呗,明镜的事儿,你要说公司的技校还算有点东西,下面厂子办的也就是那么回事儿。”
呵呵,张铁军就笑:“我可没看出来公司技校和我们技校有什么差别,又不是没去过不了解。我们那届两百多分收,我考了四百八。”
“那你就算不考公司技校,怎么不念高中考大学呢?”
“不知道呗,那时候根本就没有大学的概念,就知道上技校进厂上班,子弟嘛,从小就知道长大了要进厂奉献当工人。你们宣传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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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老师也不和你们说?”
“学校老师只和甲班的学生说,和学英语的那些人说,我们不在她们的付出范围。”
张铁军电话响,掏出来看了看,是王万达打过来的。
接通。
“铁军儿,跟你汇报个事儿,那个海南这边的空置土地还有烂尾楼这些现在正在处理当中,土地在限期回收。
这边烂尾楼的产权和低贷关系也在疏理,问题都不大,现在这一块由人行的工作组接管了,我和他们碰了两次,现在的要价是三百四十个亿。”
“慢慢谈呗,这个又不着急,而且也不一定就非得买,你和他们说清楚,你要接手的是烂尾楼盘和未建成住宅,不包括银行的死账呆账。”
“呵呵,这话,不好明说吧?那不是得罪人吗?”
“你又不用靠他们活着,有什么怕得罪的?你是还想靠着他们贷款哪还是欠着他们钱?把腰杆挺起来人,你现在才是大爷。”
“那就,说说?”老王是体制内出来的,难免就有点敏感,做事说话总是小心翼翼的。
“说,不但要说,还要大声说出来,凭什么帮他们圆?凭什么帮他们背这个锅?他们脸大还是怎么的?直接掀桌子。
你现在是在做生意,是在帮他们解决实际的大问题,你才是金主,这怎么就给弄反过来了呢?
不怕事情大,该掀的就掀,他们自己越是不好意思说出来的我们就更应帮他说出来,好好帮他们宣传一下。
有我在你怕啥?你有什么可担心的?行的正坐的直的事儿。
真有事你就往我身上推,我好歹还是经改会议的联络人,有什么事我担着。”
“那,那行吧。”老王在那边直挠头:“那这个总盘价格铁军你的底线是多少?”
“两百亿左右,你看着谈吧,多一点少一点无所谓,这本来就是给阮书记的面子。
咱们是帮省里解决问题的,和银行这边没有任何关系,你明白吧?”
“好,懂了,那我去和省里这边碰一碰,拉上他们一起和工作组这边谈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