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说什么,烦人。我都不认识你,说些没影的话。”
“我都能说出来了还没影?宿舍里好几百双眼睛看着呢。”
“没有,”黄秀芬皱了皱眉头,有些烦燥:“再说我答应什么了呀?他是他我是我。这些人真烦人,一天天正事不干就能瞎基巴编排。”
这到是实话,这会儿她确实没答应什么,但是那个吊一直在磨呀,不断的加码,又是给钱又是买金项链的。
九一年年底,大集体工资发不出来了,断了几个月,又赶上黄秀芬的婆婆生病,雪上加霜,终于还是松动了。
那点事儿有了第一次就有无数次。
其实这种事儿也谈不上什么对错,都是生活所迫。几年以后铁西的下岗工人用自行车接送媳妇儿去舞厅上班,那是自愿的吗?
总得活下去,孩子老人都要吃饭,哭着也得把日子过下去,敢自杀的总是少数,也感觉有些不太负责任。
张铁军这其实就是有点私心作怪,毕竟上辈子两个人也有过牵扯,就不想让她和别人再接近。说白了就是心酸,吃野醋。
占有欲这东西谁都是有一点儿的。
张铁军想了想,扭头看了看黄秀芬,伸手把她的手抓过来握在手里看着她的眼睛:“我跟你说,你不要搭理他,我养你。”
“干什么呀?”黄秀芬有些慌乱。
“我说你不要搭理他,他能给你多少钱?把名声都搭上你值不值?”
“我,我,我和他也没怎么呀,就是,他对我到是挺好的,总愿意和我说话什么的。”
“那些话还用明说?你不知道他的勾勾心?”
“什么勾勾心?”黄秀芬皱起了眉头,往回挣了挣手。没挣回去。
张铁军把右手从她的头发下面穿过去,握在她细长的脖子上,把她的脸扭过来对着自己,盯着她的眼睛问:“你看着我说,你知不知道他的勾勾心?”
黄秀芬把目光躲到一边,不吱声。
“他许给你什么了?你动心了是吧?”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放开我。我下车。”
“晚了。”张铁军握了握她的脖子,捏住她的耳垂搓了搓,眼见着她的脸就红了起来:“我跟你说,真的不行,那里楼上楼下多少人哪,那就毁了。”
“你放开。”黄秀芬吭哧起来,眼睛里起了雾,快要哭了的感觉:“我下车。你谁呀你?胡说八道什么呀?”
“晚喽,上了贼车了你,现在想下来不及了。”张铁军笑起来,收回手排档走人,大卡一路向西飞驰而去。
“你要把我拉去哪呀?我跳车了我?”
“你会开车门嘛?”张铁军笑呵呵的开车:“老实儿坐着吧,又不能害你。我今年才十八,你都三十多孩子可哪跑了,怎么的你还能吃亏呀?”
“你怎么这么坏呀?”黄秀芬真是要哭了,后悔死了,怎么就稀里糊涂的上来了呢?认都不认识。
“这就是运气,你现在后悔也晚了。”张铁军笑的有些肆意。
这还真的是运气,如果不是今天饿的受不了了在三十六户吃了口饭正好遇到,他还真把黄秀芬这个人给忘记了。
以后会不会想起来不知道,反正这会儿是没有可能的。正好时间又来得及,很多事都还没有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