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做友邦,还是梆梆梆,选择权在韩安。
韩安派人追随秦国行动,就依旧是友邦;如果没有派人追随,都不用等秦军折返回塞,两线作战的秦国,也能够对着韩国的脑袋一顿梆梆梆。
……
“王翦带兵围了楚国寿都,屯扎在齐国边境的楚军,已经开始撤退回防。”
“若是对时机把握的精准,在楚军回寿春之前,会盟北伐的信件送到楚王手里之后,王翦从容撤退。既可以震慑楚国及其他五国,还能够让天下人看到秦国的大格局。”
一年四季不是常服就是衮服的嬴政,换上了一身劲装,骑在马背上,与成蟜一前一后走着,身后是远远跟着卫兵和车队,看上去心情很不错。
穿了好几年的同类型衣服,他早就穿腻了。
可惜,尚未亲政的时候,有吕不韦和赵姬管着,要求他服装要得体,王就要有个王的样子。
再加上他本身并不是个一意孤行的人,所以在亲政以后,依旧没有尝试劲装快马,万事均以秦国为先。
这一次换上劲装,与成蟜骑马而行,没有选择乘坐马车,还要归功于成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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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出发之前,成蟜穿着一身劲装,还让人给嬴政也带了一套。
当嬴政以国君乃是国家根本,君主之仪不可轻废想要拒绝的时候,成蟜直接上手摘了他的佩剑,解了他的腰带,说:“君民一体,无君无民,无民无君,离民众太远的君主,是得不到民众支持的,而离民众太近的君主,只要法度不废,国体不失,君主威仪便不会受损。”
“秦王也不是人,是人就有喜怒哀乐,在不损害国家和百姓的前提下,有一点小小的爱好,才能够让王的形象在百姓心中更加立体;要是一直压制着本性,早晚变成喜怒无常的变态,危及国家层面的战略制定,进而成为国家衰败的最大罪人。”
有了台阶,有了合理的说辞,嬴政在成蟜的坚持下,换上了劲装。
嬴政握着手里的马鞭放眼向西望去,一座座层层叠叠的翠山,挡在他前进的道路上;而身后是一望无际的大平原,仿佛他手里的马鞭挥下去,千里驹就能够载着他日行千里,朝发夕至,站在东海之滨迎接新的日出。
这一刻,秦国六世东出的愿望具象化了。
广袤的平原,没有人会不喜欢,除非他不喜欢种地。
然而,每一个华夏人的血脉深处,都流淌着对种地的热爱与执着。
无论是战是和,一切的出发点和落脚点都是种地。
“成蟜,秦国一定要休养三年吗?”
嬴政忽然停下,等到身后的成蟜与自己并排,他扭头看着东方的广袤平原,大概是第一次坐在马背上看到如此广袤的平原,让他的内心燥热,久久不能平静。
逐鹿中原,问鼎天下。
他真的很想完成统一。
“也可以不休养三年。”
成蟜伸手擦掉额头上的汗水,迎着嬴政吃惊的眼神,伸出五根手指,在半空中晃了晃,说道:“休养五年。”
嬴政抬手就打,扬起的马鞭眼看着就要落在成蟜身上,他把手腕一转,抽在马屁股上。
战马吃痛,发出一声嘶鸣,托着成蟜就往远处跑去。
成蟜一时不备,慌乱中抓住马鬃,并把缰绳一圈连着一圈地缠绕在自己的手臂上,直到缰绳长短不够用,缠不上去才停下来。
看着成蟜走远,嬴政双腿轻拍马腹,同时用马鞭轻抽战马。
启动方式正确的马匹,要比成蟜的错误启动方式,要平稳的多。
但是,战马奔腾起来,就不可能平稳,嬴政双脚踩着马镫,身体随着战马的奔跑而上下起伏。
很快,他便追上速度慢下来的成蟜,用力抽了一下马屁股,战马直接提速窜出去,把成蟜落在后面很远。
“以函谷关为终点,你我兄弟二人赛一场马。”
嬴政的声音,伴随着呼啸的风声传来,成蟜不以为意地耸了下肩膀:“我跟你赛得着吗?连关城都没看到,跑过去人都散架了。”
成蟜刚嘀咕完,就看到嬴政骑着马折返回来,疾风把他的声音吹散:“寡人想了想,还是让我帮你一把吧。”
“别帮!”
成蟜连忙去抓刚刚松开没多久的缰绳。
然而,他才把缰绳往手上缠了一圈,就听到嬴政的马鞭发出激烈的炸响。
成蟜心里咯噔一下,意识到情况不妙。
下一秒,他就像是支利箭,原地窜了出去。
“你撒你的欢儿,带着我干嘛?”
成蟜对自己的马术要求,仅停留在上马下马不摔跤,委实没有想到王兄会带着他飙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