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
嬴政淡然一笑,成蟜的苦口婆心,在他看来不过是小事一桩。
燕国把秦国当成工具,那是燕国的本事,至于能不能用好秦国这个工具,就看燕国有没有这个能力了。
他又连着递给成蟜几封信,分别是给魏王和齐王的。
“燕国对秦国来说,算不上同等地位的盟友,他的作用,甚至还不如作为秦国屏障的韩国、魏国,看在历代燕王脑子不算糊涂,都与秦国保持着还算不错的关系。”
“只要燕国没有做出损害秦国的事情,寡人倒也犯不着大费周章的兴兵讨伐。”
其实,成蟜是想给王兄上一些眼药水,让他改变对姬丹的看法。
没有所谓的儿时玩伴,只有你死我活的敌人。
现在看来,王兄比他清醒得多,只是有些没把燕国放在眼里。
说实话,要不是上帝视角,成蟜也不会把这个时候的燕国放在眼里,简直弱的不像是战国七雄。
既然王兄不愿在燕国上面费心思,那么成蟜的计划,就要一直推进下去,慢慢把姬丹玩死,还得防着他铤而走险,派出刺客。
“本来还担心王兄念旧情,把姬丹视为挚爱亲朋,舍不得让他受到伤害,既然王兄都这么说了,那我就放心下手,背后捅刀了。”
成蟜嘿嘿嘿地笑着。
嬴政回头看了一眼,拿在手里的毛笔,都变得不顺眼了。
脸上的嫌弃,一两句话说不清楚。
啪嗒!
一滴墨水,自笔尖落下,在纸面上炸成一团黝黑的花。
嬴政听着身后的贱笑,终于是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他把墨水污染的纸张抓作一团,用力甩到成蟜身上,骂道:“立刻滚出去,别让寡人听见你的声音。”
成蟜侧着身子躲了一下,右手往旁边一掏,就接住了王兄扔过来的纸团,他又放在掌心把纸团团得更紧一些,笑嘻嘻地走凑近嬴政,伸着脖子把脸摆到他的面前,露出标准笑容,故作惊诧道:“原来王兄只喜欢看见我。”
“滚出去,寡人也不想见到你!”
嬴政把脸扭到另一侧,一张大手落在成蟜的脸上,用力推远,越远越好。
只恨手臂长得短。
成蟜扒拉开嬴政的手,换个方向,继续恶心他。
“王上,前线急报!”
嬴政手都抬起来了,又原路收了回来,门外的动静成功帮助成蟜躲过一巴掌。
“派人把信送出去,晚会儿寡人安排人把战报给你送一份。”
“我这就找人把信送出去,尽快确定七国联盟,也好为齐国的事情收个场,顺便买齐国一个好。”
成蟜一听是正事,收起嬉闹的心思,认真起来。
人在无语的时候,总是会控制不住地笑一下。
嬴政也不例外,他后知后觉地收起笑容,骂道:“寡人怎么就有你这么个雁过拔毛的弟弟?”
“那我也不知道,可能需要你去问父王。”
正经不过一秒,成蟜又开始胡说起来。
随便一句话就能吓死外面一群人,却是他们兄弟之间的日常。
“赶紧滚!”
嬴政不想骂人,有失君王气度。
但,狗嘴吐不出象牙的成蟜,已经不只是欠骂,甚至是欠揍了。
要不是军情紧急,今天高低要再打一顿,才会让成蟜离开。
看着成蟜那没皮没脸的样子,嬴政愈发觉得眼睛里进了脏东西,摆手道:“滚滚滚!”
成蟜走出去没一会儿,门口传递军报的士卒便进了房间。
只知道,士卒很快就又出来了,房间里发生了什么,完全不清楚。
成蟜出了门,找到甘罗,让他把给齐楚魏燕四国的信送出去。
至于说给韩安的信…韩安需要吗?
自降为侯,臣服秦国,地位就不平等了,写信是过于抬举他了。
作为附属国,行动的时候打声招呼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