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简韵指尖抚过相纸边缘,忽然觉得耳后发烫——这人和上周偷偷往她窗台放野山桃的,分明是同一张脸。

她仿佛看见霍天临伏在营房木桌前写字的模样,指节上的茧子蹭着纸面沙沙作响。

信笺里飘出股子樟脑味儿,夹着张泛黄的相片,边角都磨起了毛边。

照片里穿围裙的霍天临正举着铁皮锅铲,军帽歪在脑后,活像被炊事班长抓壮丁的愣头青。

颜简韵抿着嘴笑,指尖抚过相纸上"庚申年春于炊事班"的钢笔字,忽然想起今早开门时,窗台上那几颗带着露水的野山桃。

颜简韵盯着相片看了许久。

觉得明天该去拍个自己的照片给霍天临寄出去。

却不料天不随人愿。

晨光斜斜地切进办公室的玻璃窗,在红木办公桌上投下一道菱形的光斑。

“颜简韵,明天有领导视察刺绣工艺传承现状,这个你熟,你马上去做一个方案,先在我们单位转一圈,然后去刺绣厂,最后去看机绣发展。”老科长布满老年斑的手掌压着一份红头文件,油墨未干的"非遗活化项目"标题在晨曦中泛着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