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意有所指地看了眼虚掩的房门,“就不好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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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仕洋猛地灌下第三杯酒。
等脚步声远去,他立刻扑到门边,发现果真没锁。
穿过幽暗的走廊时,他听见柴房传来陶嬷嬷的呼救声。
“老爷!救救老奴!”
庄仕洋脚步顿了顿,头也不回地往后院跑去。
风雪迎面扑来,他这才发现整座庄府空得诡异。
后门的铁锁锈迹斑斑,怎么都拽不开。
“仕洋。”
轻飘飘的一声呼唤,吓得庄仕洋跌坐在雪地里。
周如音一袭大红嫁衣站在廊下,怀中抱着个黑漆木盒,右手握着把镶宝石的匕首,正是当年阮惜文送她的新婚贺礼。
“你……你别过来!”庄仕洋手脚并用往后爬,“语山!语山救我!”
“你不能杀了我!既然你和苏宁选择了造反,那你以后可就是六宫之主的皇后,怎么可能让自己的父族背负这等罪名呢?”
“哼!父亲,你多虑了!只要苏宁待我好,有没有娘家又如何?”
“啊?你这个孽障!我早应该掐死你的。”
“哼!父亲,你现在后悔,晚了。”
此时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庄语山穿着太医局的官服策马而来。
庄仕洋如见救星,扑到马前:“语山,爹当初是权宜之计啊!你不能眼睁睁的看爹去死啊……”
“父亲。”庄语山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突然笑了,“您知道齐王怎么死的吗?”
她俯身轻声道,“用渔网绑缚全身,然后千刀万剐而死。”
“啊……”
庄仕洋还没反应过来,庄语山已经拂袖而去。
身后,周如音的匕首在雪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庄仕洋,你还记得吗?”周如音打开木盒,里面是半块发霉的绿豆糕,“入府那日,您赏我的第一样东西。”
庄仕洋转身就逃,然而牢狱之中又能去哪?
他拼命爬向躲避着,突然看见魏氏的身影在牢狱里出现。
“母亲!开门!”他疯狂拍打门板,“都是您!要不是您从小逼我出人头地,我怎么会落得如此的地步?”
门内传来佛珠落地的声音。
魏氏苍老的嗓音隔着门板传来:“阿弥陀佛……老身今日……要超度孽障……”
“啊……”庄仕洋的惨叫划破夜空。
周如音不紧不慢地跟着他逃窜的血迹,像猫捉老鼠般将他逼入绝境。
石门轰然关闭时,庄仕洋看见了此生最恐怖的景象……
阮惜文端坐在主位上,双腿完好无损。
旁边还有那个宇文长安满脸轻蔑嘲讽的看向他。
本来以为庄寒雁所说的复活就是个妄语,确实没想到这个世界真有“还阳术”。
陈嬷嬷提着灯笼从阴影中走出……
“庄仕洋,”阮惜文微笑着伸出手,“哈哈,何故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狈?”
......
三月初三,本该是桃李争妍的时节,却下起了鹅毛大雪。
庄寒雁站在梅树下,看苏宁为宇文长安和傅云夕把脉。
“毒已清了。”苏宁收起银针,对紧张等待的阮惜文笑道,“岳母放心。“
宇文长安握住阮惜文的手:“惜文,我……”
“嘘。”阮惜文将手指按在他唇上,“看烟花。”
周如音母女点燃了院中的烟火。
庄语山穿着太医局的官服,再不是从前那个唯唯诺诺的深闺小姐。
魏氏坐在廊下,终于扔掉了喝了十几年的安神汤药。
柴靖为庄寒雁披上大氅,“皇后娘娘,大理寺来报,庄仕洋……”
“今日大喜的日子不说这个。”庄寒雁打断他,指向梅枝上的积雪,“你看像不像儋州的梨花?”
苏宁忽然凑过来,往她手里塞了个暖炉:“庄寒雁,我答应你的,都做到了。”
庄寒雁望向不远处,母亲正倚在宇文长安肩头微笑,陈嬷嬷忙着给众人分梅花糕,连向来刻板的傅云夕都多喝了两杯。
雪越下越大,却没人急着回屋。
周如音拉着女儿在雪地里跳起胡旋舞,大红裙摆转成一朵盛放的花。
庄寒雁忽然想起许多年前,自己也是这样站在雪地里,看着主屋里其乐融融的一家人。
“冷吗?”苏宁轻声问。
“有你在!我一点也不冷。”庄寒雁摇头,将暖炉贴在心口。
那里曾经有个洞,如今被一点点填满了。
她伸手接住一片雪花,看它在掌心化成晶莹的水珠。
就像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终将在春光里消融殆尽。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