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一关,屋里又只剩他们两人,气氛却似乎有些变了味。
秦淮茹站起来,低头说:“我该回去了,锅还没烧呢。”
“那我送你。”赵爱民也站了起来,随手抓起搭在椅背上的棉袄。
她摇了摇头,“不用了,你屋里还暖着呢,冷风一吹人就感冒了。我自己走就好。”
他看着她转身走出门去,背影在晚霞中被拉得长长的。那身单薄的棉衣,在暮色中显得有些孤单。
赵爱民站在门口,盯着那背影,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复杂。他想喊她,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夜风渐起,吹得柴堆轻响。赵爱民叹了一口气,转身回屋,手却一直握着那空了的火炉盖,迟迟没有放下。
他知道,这事儿远没完。院子里,舌头是刀,眼睛是针。他骂了贾张氏,帮了秦淮茹,后头肯定还有不少风言风语要等着他。
但他不怕。
夜渐深,风却未歇。
赵爱民坐在炉边,炉火已渐暗,红光不时在他面颊上跳动。屋里很静,只听得墙角那只老闹钟“嗒嗒嗒”走个不停,仿佛是另一种形式的催促。
他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烟头红了又灭,仿佛在他指尖跳舞。他不是个多愁善感的人,可今晚的心绪,却像绕在柴火堆里的一根湿木头,怎么烧也烧不旺,反倒在火中发出呛鼻的烟气。
脑海里老是浮现出秦淮茹低头走出他屋的身影,那双冻得通红的手指,还有她说的那句,“你以后还是别管了。”
他苦笑了一下,“不管?这事儿,我赵爱民还能装聋作哑?”
门外忽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他眉头一挑,掀开门帘一看,黑影一晃,不是别人,正是贾张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