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脸色青一阵红一阵,站在那儿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来。
赵爱民不再吭声,走下院子,从自己菜地里拔出一棵带根的空心菜,走到墙边,把那根菜扔到她脚下:“同样的品种,同样的茎段,连根上的泥巴还一样,您要是真种的,咱来对个茬?”
贾张氏低头一看,那菜的模样与自己篮子里的一模一样,顿时脸色垮下来了,尴尬地捋着头发,小声嘟囔:“唉呀,我这不是瞧着你菜多……想着偷两根也没啥……谁知道你小子还这么精……”
赵爱民脸上没笑,却也没再追问。他盯着她几秒,沉声说:“您偷我菜,是一回事儿,我好歹还能原谅;但您让我一筐好菜烂在屋里,是另一回事。”
贾张氏像被针扎了一下,“我哪知道你那菜都烂了?我只拿了几根空心菜,哪晓得你封起来的那堆闷坏了!”
赵爱民哼了一声,不再说话。他转身回屋,一边走一边心道:“果然是她下的手,可惜了那一筐空心菜……下次,再也不信邻墙的人了。”
而贾张氏站在墙边,咬着牙低声嘟囔:“臭小子,记仇成这样……”
赵爱民在屋里拿起记账本,啪地一笔记下:“损耗:空心菜 10斤,原因:人为偷窃。”
他眼里泛着一丝冷光,咬了咬牙:“看我怎么补回来。”他抬头望向窗外天光渐亮,心中已打定主意,今夜加班摘菜也要补上这一口被偷的亏。他知道,靠人不如靠己,这四合院里,得自己给自己撑腰。
赵爱民端起一碗早已凉透的小米粥,一口咕咚下去,嘴里泛起一股淡淡的苦涩。他坐在桌前,拇指指节敲着桌面,咔哒、咔哒,声音轻却密,仿佛是在给心头那口郁气找个出口。他抬眼看了看墙角那捆破布遮着的菜篮,昨夜贾张氏的鬼祟身影犹在眼前,像是给他这几天的焦躁打了一记重锤。
“偷菜也就罢了,还偏偏挑我最嫩的那几棵,贾张氏你可真下得去手……”他低声骂了一句,随即站起身来,踱到窗前掀起窗帘的一角,视线透过铁丝网看向隔壁的院子。
贾张氏的屋子紧闭,门口晾衣绳上挂着几件洗得泛白的棉布衫,风吹得衣角微微抖动。赵爱民冷哼一声,扯了扯嘴角,自语道:“你偷我菜,我还得陪笑脸?贾张氏,你等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