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想在他的东西上动手脚,他已经选了最挑不出错的棋子,可不管是什么东西,只要是他的,兴许今日都不会有完整的东西。
而父皇,也不会过问缘由。
每每出了岔子,父皇都问他同一句话:“如何胜任储君之位?”
储君储君,似一道枷锁,困住他半生。
“来人,方才这些东西是谁看管的,可有人靠近过?”
方才看管年礼的一个内侍跪了下来,“圣上息怒,这些年礼都是老奴亲自看管,无人碰过,老奴更不敢碰啊,求圣上明鉴!”
“哼,都说不知道,把全部的年礼打开查看,若是内侍失误,总把不至于只有太子的年礼出了岔子。”乾德帝看都未看跪在地上的太子一眼。
众人匆忙打开,查看之后,只有贺云槿的棋子出现了破损,而其余人的年礼都无差错。
乾德帝龙颜大怒,“太子,你可有解释?”
“儿臣想看一眼棋子。”贺云槿沉声道,他此刻多说无益,大殿内无人会信他。
“给他。”乾德帝使了个眼色。
棋子被送到贺云槿面前,他拿起仔细打量,才放在一边,“父皇,这四颗碎掉的棋子与完好的棋子并非出自同一副,父皇若不信,尽管让工匠查验。”
乾德帝脸色微凝,“不是同一副?”
“父皇,兴许是有人捉弄四弟,今日是除夕佳节,不如饶过四弟这次。”豫王站了出来,一副好大哥的模样,端的是体贴弟弟。
“是啊,父皇,宫宴就要开始了,儿臣恳请父皇宽恕四弟一次,日后四弟一定越发谨慎,不敢再出这样的岔子。”宁王也站了出来,可这话说的,怎就把罪责都推到了贺云槿的头上呢?
之后几个王爷自然也是不逞多让,都站了出来为太子求情,看起来是兄弟情深啊,往日都不见这般团结景象。
乾德帝是长辈,自然喜欢看这般兄弟一心的景象,可同时又因为旁人的“懂事”,越发衬托的太子“无能”,心中对太子的怒火也就越盛。
“罢了,你们都是好孩子,知道体贴兄弟,太子你瞧瞧,你可有学到半分兄友弟恭?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就算这碎裂的棋子不是你送的,到底是你送的年礼出了岔子,你还有何可辩驳的吗”
“儿臣,无可辩驳。”贺云槿的心沉入崖底,那点子想辩驳的心思也没了。
他又能如何辩解呢?此刻不过是案板上的鱼,任人宰割,这样的事,他遇到太多次了,无论他是对是错,只要被这群“好兄弟”搅合一番,最后他都是被父皇责罚的那个,从无例外。
他有心反抗,可这个局面,无异于以卵击石,不知她又会有何化解之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