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这样才可爱呢,待会圣上瞧见一定喜欢。”
“贫嘴,记得把梅花酒带上,献给圣上。”
“奴婢记下了,郡主吃些点心,别饿着了。”
“也好。”宫宴上总不好大快朵颐,得吃点垫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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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云槿这几日舒心许多,太子府的下人再不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比他这个主子还忙。
桌上有热茶,火炉内有炭,门外有护卫,院子里也打扫的干干净净,见到他的时候不晓得多尊敬,就差把脖子缩到肚子里去了。
也不知她是如何教导的,分明自己也还是个小姑娘,竟也学会了主母们的手段,她给他带来了太多惊喜。
今晚有宫宴,宫宴之前他要去正阳宫给父皇送年礼,年礼他已备下,让余钧寻来的一副棋子,用和田玉所做,也算精美。
带着年礼去给父皇贺年,在正阳宫外,已有不少皇子公主和妃嫔等着,见他来,无人问好,无人行礼,他也习惯了,年年向父皇送上年礼的时候,他都是最不打眼的一个。
正阳宫大门打开,李竟宣了众人进去,皇嗣按照年纪按照皇子公主分站两列,妃嫔以皇贵妃为首依次排列,排了三队人进入大殿,跪下行礼问安。
“平身,时日匆匆,白驹过隙,一年又过去了,孩子们也长大了。”乾德帝看着十几个孩子,颇为欣慰,他的子嗣不算少,且皇子颇多,在皇家,开枝散叶是极其重要的事。
接下来是众皇子按照年纪大小奉上年礼,其实应当是太子最先,可已经无人记得这个规矩,最先开始的豫王,送了一株南海珊瑚,引得乾德帝龙心大悦。
之后宁王、平王等都十分满意 ,轮到了贺云槿。
年礼在门口就递交给了宫人,然后由李竟打开,李竟打开太子的年礼,正预备唱名,神色却顿住了,“圣上,太子殿下的年礼……”欲言又止。
“怎么了?”乾德帝心情算不错。
“回禀圣上,太子殿下的贺礼是一副和田玉棋子,只是……有几颗棋子碎成两半……”李竟有些忐忑,把年礼端到了乾德帝的面前。
乾德帝看了一眼,在明面上,有四颗白子碎成了两半,“四”同“死”,顿时心情便不妙,一掌推开,“太子,你来给朕解释解释,这碎裂的白子是何意?”
贺云槿眼眸微蹙,提起衣摆跪下,“儿臣不知,儿臣交给宫人的是完整的棋子,不曾碎裂。”
“不知?你这意思是旁人动了你的年礼?”乾德帝微眯起眼,一掌拍在案桌上,“连这样的小事都办不好,你有何能耐胜任储君?”
“儿臣无能!”贺云槿以头触地,眼神阴霾,手背青筋显露,往年都是各自拿着礼盒递上,可今年却说怕贵人们端着累手,提前收了去。
那时他便察觉到不对劲,可又无法言说,众人都如此,他如何能做反常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