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介明一顿早膳吃的如同嚼蜡,一大早就躲了出去,课业结束后,太傅赶都赶不回去。
他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我不知道如何对待姐姐了。照样的话,我做不到,不照常的话,又怕吓到她。”
太傅捋着全白的胡子,嫌弃的理直气壮,“怂里怂气的,老等着,小心被人抢了去。”
路介明头发一紧,“她会吓到的。”
“你什么时候说她都会吓到,不如早说,但就一件事,”他上下打量着他,“你还是有点小,才十四岁,她多大了,你要她拿什么信你,就你这年纪,也很难让人把你当丈夫。”
路介明怎么可能不知道呢,他郁闷心急,惴惴难安,手里的毛笔停顿的太久,墨迹晕湿一大片,将他刚刚写了一半的策论晕脏污。
太傅连声称奇,这小子做什么都游刃有余,还是头一遭这般六神无主。
可惜这样六神无主的模样并没有持续太久,路介明并没有太多时间陷进去,刚刚溺水的人还未在水中舒展开四肢就被水下巨大的浮力强压着往上顶,平白溺红了眼,囫囵吞枣,卡在喉咙不上不下。就这样,难受着,难堪着,他必须全副武装投身于下一个战场。
时间催着人往前走,皇帝要来热河行宫了。
时隔好几年,御驾终于是要来了热河行宫。这几日早有宫中陛下身边的人来热河行宫置办一切。
行宫宫人谨小慎微,如履薄冰,生怕这次伺候不好,又惹的陛下冷落。
行宫各处喧闹嘈杂,犹如除夕新年,还放起了鞭炮。
在这一波又一波的鞭炮声中,皇帝带着后宫众人浩浩荡荡而来,那一日声势浩大,行人步履匆匆,恭肃的眉眼上满是狂喜。
谁都在等着一场翻身的机会。
许连琅对此并不发表意见,她还是往常的样子,在耸云阁一亩三分的地界里,筹备晚膳,逗逗狗子。
那只狗子到现在也没有起名,许连琅挠挠它的下巴,看它舒服的眯着眼,“你说,叫你小路子怎么样呀。”
狗子示好般的舔她掌心,许连琅自顾自的当它并不排斥这个名字。
“小路子!小路子!”接连叫了好几声,一声响过一声,狗子也兴奋起来,随着她的声音“汪汪汪!”
许连琅笑的眼尾弯弯,“路介明现在还没你乖呢。”
她纯属发牢骚,“手不让牵了,衣服不让洗了,连房间都不让随便进了……可怕,孩子长大了都这样吗?”
她毫不讲理,迁怒小路子,“你是不是长大也这样呀,明明现在肚子也让摸,脑袋也让揉,屁股都让拍呢,你可不能学路介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