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福禄心里冷笑,太子草包一个,看起来生出草包的也得是草包。太子被当朝训斥,请安献殷情有什么用,不如静心读书,在下一次策论中一鸣惊人。
更不要说,皇帝在热河行宫受伤实在心烦气躁,怒火已经憋到了嗓子眼,正愁没人发泄呢。
太子明日来,绝对占不上什么好。
“陛下真龙天子,心意哪能是做奴才的可以揣度的。”王福禄并不想沾这一身腥。
皇后不死心,想着卖他些好处,“听公公身边的人说,最近公公瞧上个丫头,想收为义女,但那丫头在热河行宫伺候,为这调度的事公公还挺发愁?”
宫女调度十分不容易,尤其是行宫的往皇宫内调,得先有主子愿意接收才可。王福禄的确有这个心,那个叫许连琅的小丫头甚得他心,养在身边玩玩也不错,但调度一事着实麻烦,他也在等机会。
他乍一听皇后提起这件事,不由的脸色有些变了,他当然知道皇后在他身边安排了人手,他本也不在乎,他做的事经得住皇后查,更不怕皇后留下他什么把柄,但没成想,在这件事上栽了跟头。
一旦涉及热河行宫,王福禄便只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应付,皇帝不愿意宫里知道他还与热河行宫那边不清不楚,他做奴才的自然是要瞒的死死的。
“这不就叫娘娘见笑了,”他随手擦了擦额上的汗,“奴才先前收过个义子,后来做错了事,被放逐到热河行宫,奴才气他不争气也就慢慢和他断了,谁想到他不甘心又给奴才传了封书信,说这边有个小丫头伶俐机灵,聪慧过人,问奴才喜不喜欢。”
“娘娘您也知道,奴才这几年一直想要收个义女,圆满了自己这残缺身子,但一直没有合适人选,他那边夸的天花乱坠的,奴才也就起了心思,去看了一眼,小丫头着实不错。”
他将皇帝与热河行宫都择出来,皇后没有深想,只笑盈盈道:“那可不正好,本宫宫里正好缺个二等宫女。你只管把她接到宫里来,本宫亏待不了她。”
已经被架到了这份上,王福禄不愿也不行了,他匆匆道谢。
皇后一见交易达成,便又提及太子之事,“这几年啊,本宫看陛下颇为器重老六,太子虽是嫡子,但本宫这心里也怕啊。”
六皇子是丽贵妃所生,是皇帝登基后第一位贵子,朝中不少大臣很是属意六皇子。
“陛下正值壮年,太子日常做事还是谨慎些好。”这一句话,已经算是给了皇后很大的提醒了。
皇帝正值壮年,太子登基称帝遥遥无期,日久恐生变化,看似太子的地位无可动摇,但就怕犯错,错误一多,立长立嫡立贤就不好说了。
皇后心尖一紧,悲从中来,“先前老七在的时候,陛下偏心都没边了,好不容易老七走了,又凑上来个老六与本宫鑫儿抢。”
乾清宫门前,皇后小声愤恨,有太监端来汤药,王福禄接了过来,想着快点送走皇后,便又道了一句:“陛下近几日心情不佳,娘娘与太子殿下还是闭门少出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