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以为那些前尘往事早就化为恨埋藏住,掀不起波澜了,却发现痴心妄想,“我想纵马提刀杀人你也能满足,你以为你是谁?!”
她说罢,重重的喘了两口气。
突然间,马车内的空气有些安静。
难得的,暴躁的贺予执也安静了下来,许是发现王妃心情不爽,秣凉王也收敛了性子,小心翼翼地看着她。
宋若兮抚额,她知道是自己失态了。
有些自暴自弃的想着干脆就这么僵着算了的时候,贺予执说话了,“本王也不是土匪,不能逮着个人给你开刀,更何况,你娇里娇气的何谈提刀。”
贺予执手指还残余着宋若兮手心的触感,他努力忽视掉他在宋若兮掌心摸到的薄茧——那是常年习武之人才有的。
只是一遍一遍劝说自己是感觉错了。
当初那个被他的马惊住,马蹄下惊慌可怜巴巴的宋若兮只是个普通的可怜女子罢了。
“但是骑马的话,本王可以满足你。”
宋若兮一愣。
贺予执伸出手,“本王可以抱你吧。”
看着宋若兮没有明显的拒绝,贺予执喊停了车驾。
他重重的把人扛在肩上,眸色一暗,带了下去。
然后又找来了一匹高大红棕色的骏马,是秣凉屈指可数的良马,将宋若兮放了上去,“抓好,稳着自己。”
宋若兮虽然脚下无力,但是坐还是坐得稳的。
然而身下的马只是踏踏它的雪蹄,并没有要走的意思,毕竟身上这位半残废的主子,没有有力的腿夹住马肚,但凡它一跑,绝对是直接把人甩下去的。
“你到底什么意思?”
宋若兮深吸一口气,刚准备斥责贺予执,没想到这人翻身也越上了马背,稳稳的坐在了她的身后,双手握住缰绳将她给圈住了。
身后的身躯就像座大山。
坚硬又宽阔,平稳跳动的心脏以及粗重的呼吸让宋若兮有些发懵。
“要骑快马对吗?”
几乎是话语从耳边刚落,身后之人猛踢马肚,缰绳一甩,“驾!”
红棕的骏马带着两人如疾风呼啸而出!
畅快。
骑马,竟是这样满足她的。
两具身躯免不了摩擦,宋若兮虽被飞速向前的惯性砸进了贺予执的怀里,但是他这次却没有什么抗拒。
她的两侧是飞快后退的树林。
客栈小屋,摊贩阁楼,以及尘世烦扰都被甩在了脑后。
宋若兮轻咳了下,风吹的脸色苍白,但是眉眼中却少了许多阴鸷。
贺予执把身上的氅袄披风解开,包裹住她。
“什么时候想停和本王说。”
声音被凛冽的风模糊了,宋若兮偏过头问了句“什么?”,贺予执却意外的发现宋若兮的侧脸是舒心的,甚至带着点释然的笑意。
是他自从把宋若兮带回宫里从来没见过的。
一时间有些晃神,贺予执很想就这么重重的亲吻上去,反正宋若兮感激他,现在已经允许他亲近了,就这么讨点好处也不可耻。
但他最后还是没舍得破坏宋若兮难得的好心情,只是又把话重复了一遍。
……
陈秉生也开始着手操办生辰会了。
李清又给了他一份礼部送来的贡礼的清单,竟是些挺琐碎的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有些是西域瓜果,丝绸布匹,明珠宝石亦或是水利田作的木具工图。
各国各地都有贡品。
但是……
陈秉生扫了一眼,沉声问:“镇南王今年没送?”
“怎么可能,那孩子可年年都惦记着皇上呢,”李清接过来仔细找了找,“您看,这不是进贡了一个……”一个美人来。
说是身如鲛人般皮肤光滑,是上好的女子,正好可以用来充实后宫。
李清:“……”
这人是真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