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魏舒当年当了那么久的模范皇帝,后来又作为南梁长公主随军出征,把他弄得心疼的要命。

“……好。”

魏舒将逼宫那日在陈秉生这得到的禁军令丢回了他的抽屉里,连带着在眼前的宣纸上细细列下了组建护城军队章程,“皇上想做什么便做吧,我相信你。”

殿外,十一跟在乜九身后,两人默不作声地走过了两道门,步伐出奇一致,落在青石大砖上的声音就像一个人踩出来的。

乜九才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

十一面色冷静的和乜九打招呼,“九哥。”

乜九单刀直入,“陈秉生手中有一支暗卫队吧?”

“我只是效忠圣上,端茶送水陪聊解闷。”十一圆着陈秉生的谎,将自己和暗卫队划的界限清楚,却也没否认其存在。

乜九看了他一眼,“行踪隐藏的不错,我一直都没发现你的存在。”

“九哥教的好。”

“我并不比你大多少,现在与你无甚干系,犯不着在我面前这么尊敬。”十一挑眉,“一定要分的这么清吗?”

乜九没什么表情,干脆避而不谈了,“主子说让我看着办,你要我怎么罚你?”

十一算是乜九的师弟了,一到十都是早一批陈秉生培养的暗卫,十一往后,辈分就小了。

最早的时候,十一功夫是乜九亲自教的,训练很苦,比骑马打仗要难上不知道多少倍,十一在乜九手下吃了不少苦头。

但每每乜九把十一练到半死,晚上都会来看看他。

十一那时刀伤在背脊上特别深,就趴在简陋的木板床上等着九哥给他上药。

自幼无父无母,九哥是他最亲的人。

后来乜九被陈秉生点走之后,十一就再也没和这个师兄说上话。

即使是擦肩而过,这人眼中只有主子魏舒。

连皇上都不屑一顾,更何况是他呢。

十一总算是逮到了和乜九接触的机会,随意扬了扬眉头,“九哥揍我一顿吧。”

乜九:“???”

十一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好久没被九哥揍过了。”

话音未落,乜九一言不发毫不客气的就欺身压了上去,动作如鬼魅,横扫过十一的腿,下一步直取那人的咽喉!

十一不是真的白站着让他揍。

而是有来有回地和乜九交上了手,两人的招式并不算太干净,下手狠辣,过招也不过是几瞬之间。

可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动作,十一就把乜九按在了地上。

没错,连乜九都没有反应过来,自己被曾经教导训诫的师弟给打败了。

十一坐在他的腰身上,手臂被扭在身后压着,乜九狠狠地皱起了眉头。

“九哥,护城河里的水都是你放的吧?”十一声音带着些揶揄,“快把师弟溺死了。”

乜九压根没有放水。

但是不得不承认的是,十一现在比他反应灵敏,速度快,比他……更年轻。

“身手长进了很多,我打不过你了,既然主子说看我意思罚,那就不罚了,罚不动。”

“多谢九哥高抬贵手。”

乜九面无表情,“起开。”

“不起。”十一正色道,“我想求九哥一件事,关于皇上的。”

乜九当年可没教过十一这么求人,特别是听到关于陈秉生那个狗皇帝的事,他才更意识到十一现在效忠的是当今圣上陈秉生。

“那就起开!”

“过些日子就是皇上的生辰宴,秣凉王也会来,那天我抽不开身,烦请九哥出宫盯紧秣凉王的客栈。”

十一越俎代庖的试图绕过魏舒说服乜九,“年前一役,秣凉从中作祟,长公主深陷局中无法自救,九哥不想亲自替长公主揪出其中的猫腻么?”

“年前一役本就顺利拿下了,秣凉无计可施节节败退,我亲自随主子深入敌营,无人有还手之力。然而在收兵我稍稍离开的几刻中,就有人在背后放冷箭。”

乜九的腹部被十一抵在石板上,暗自发力,“能在主子背后出手的,只有她想守护的人。”

“是陈秉生从中作梗,不念旧情,连毒酒这种下三滥手段都做了,就要敢作敢当,休要泼脏水给其他人。更何况,生辰宴当日我也有自己的主子要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