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祁温书醒来,陈南煜不在病房里,进来个医生例行查房。
祁温书说:“医生,请问我什么时候能出院?”
医生低头写着什么,闻言抬头:“一时半会是不能出院的。”
祁温书愣了下,他摸摸自己的脑袋:“我觉得已经没事啦……”
这时,陈南煜推门而入,他手里提着一袋水果,听到祁温书的话,他眼中闪过一丝黯然,随即他若无其事地说:“嘉词,医院的检查还没结束,需要再待几天,不着急。你饿了吗?我买了些水果,你想吃哪个?”
祁温书看着他,微微皱眉:“你怎么还在这里?我已经和你说清楚了。”
医生检查完,说了句“多吃水果,对病情有好处”,就转身走了。
陈南煜坐在椅子上,两眼定定地看着他,被他这么看着,祁温书突然觉得自己变成了某种万恶的负心汉。
……难道他知道了?
果不其然,陈南煜下一句就是:
“我都知道了。”
祁温书:“……”哎。
祁温书面上没有一分波澜:“知道什么?”
“难道你想说,我还爱你吗?怎么可能?一开始我们只是互相利用而已,现在我不欠你你也不欠我,我们……”话未说完,陈南煜却突然凑过来,堵住他的唇。
祁温书一下子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是一个温柔至极的吻,舌尖温柔地侵城掠池,唇瓣轻柔地覆着他的唇,不带一丝
技巧,却依旧让人心动。
祁温书睫毛轻颤,他喉咙里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随后他轻轻闭上了眼。
神智渐渐模糊,只余下那些美好的,冰冷的,残忍的回忆。
如果爱情这么苦……
我也甘之如饴。
片刻后,陈南煜偏头离开他的唇,用一种含义未明的眼神看着他。
“嘉词,对不起。”
对我那么好的你,却被我这样对待……
祁温书别过眼,低声说:“没什么对不起的事情——再说了,我也骗过你。”
陈南煜抿着唇:“不一样。”
太不一样了。
医院经过全身检查后,得到了许嘉词经常昏迷的原因:他患有天生遗传病,这种病会导致患病者产生病症后慢慢衰弱,最后走向死亡。
这种病,在全世界都没有几例,更别提痊愈了。
陈南煜听到医生沉重又无奈的解释后,他往后退了一步。
不知道怎么,他突然想起了许嘉词的母亲,当时她一天天气色衰减下去,而父亲神色也一天天落寞下去,直到那个女人下葬,父亲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很久都没有出来。
而许嘉词是她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