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诗经只讲了风,论语学了一半,尚书刚开头。”

乾宁帝皱了皱眉——未免也太少了些。

不过算起来,疏长喻做景牧的少傅也不过月余,这样的时间里,这种进度已是不易了。但若就这样让景牧停了学业,那还真是连七八岁都皇子都不如,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但乾宁帝也不希望景牧有疏长喻这个依傍——虽说疏长喻一家都是古板迂腐的人。

这么想着,乾宁帝便沉思了半晌,天人交战了半天,也没给自己得出个让自己满意的结论来。

“朕再考虑考虑罢。”乾宁帝道。“这件事情,延后再议。”

“那陛下,今日……”疏长喻问道。

“他虽禁着足,但也不是不许外人进的。”乾宁帝道。“你便接着去给他上课吧。日后如何,且待他定下建府的时间了再作定夺。”

疏长喻今日书箱都没带,文房用品和书本都在宫外的空青手里。可乾宁帝都这般说了,疏长喻也无法抗旨,只得应了是,退了下去。

待这一日,他从皇帝的书房里出来,去宫门口取了自己的书箱,已经比平日上课时间晚了半个时辰了。

待他赶到钟郦宫,那厚重的宫门在他面前打开,他又在正殿的阶前看到了景牧等待的身影。

疏长喻不知为何,脚步顿在了那里,只遥遥抬头看向景牧。

从前,他每日见到景牧时,都没想过今天之后的事情。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他都在心里默认了,自己肯定会在景牧的左右,没想过分开的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