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疏长喻似是想有意把话题从景牧身上转开,便笑着问她道:“景牧给你起这个名,定是很看重你吧?如今可是在正殿里伺候了?”

“没呢。”丝绦颇是个开朗外向的性子,如今看疏长喻和蔼温和,便毫无芥蒂地同他聊了起来。“本是要进正殿的,不过殿下前几日看上了皇上宫中的菡萏姐姐,便讨了来,顶了奴婢的位置。”

丝绦这么说着,竟是没有一点不满嫉妒的神色,末了还美滋滋地补充道:“菡萏姐姐的模样,是真的好看呢!”

“看上了个宫女?”疏长喻闻言一愣,颇为不敢置信地皱起了眉头,问丝绦道。

这了就奇了怪了。

前世景牧可是出了名的无欲无求——尤其不近美色。登基几年了后宫仍旧空空荡荡,由着自己怎么说他都不松口。这小子倒真是个特立独行、舍本逐末的主儿。平时自己说什么他就做什么,唯独这件事情上,活脱脱摆出了明君对抗权臣的架势,丝毫不让步。

直到后来,北齐王寻到自己,求自己娶他那个怀了两个月身孕、姘头已被他处死了的女儿丹瑶郡主。他看重北齐王手中的重兵,自己又因着数年来的经历落下了惊惧多疑、身侧不能睡人的毛病,没有娶妻生子的打算。这般算来,他便答应了这门亲事,没几日便去寻景牧给他赐婚。

“……丞相可是真心钦慕那郡主?”景牧当时听了他的要求,面上没什么表情,这么问他。

疏长喻想着若要做戏便走全套的,便漫不经心地答道:“回陛下,臣对丹瑶郡主一见倾心,此生非卿不可。”

当时景牧半天没有说话,殿中陷入了一片沉默,周边宫人大气都不敢出。疏长喻那时还心里打鼓,心想北齐王手握十万重兵,又唯独丹瑶一个女儿,景牧定是担心自己挟兵谋反,故而犹豫不决。

他当时还觉得可笑。自己手握疏家三十万大军,在朝中又权势滔天,党羽无数。若要造反,岂差那十万虾兵蟹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