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边应漓的表情终于有了些变化,弯下腰来看着路易斯,“你的中文水平有什么问题?”
“我说的话很难理解吗?”路易斯抬起眼睛看他。
“怎么会问出这么幼稚的问题呢。”边应漓以一种怜悯的神情看着路易斯,又站了回去,“人被定义,你不觉得这种事情根本就没有被讨论的价值吗?”
路易斯发现这小东西应该是和在伦敦那会儿比起来,区别太大了——这种亦正亦邪的气质奇妙地融合在他身上,和那会儿只是年轻人的机灵比起来,复杂了太多,也成熟了太多,更符合他作为“那个神秘人”该给他人的印象。
“如果我曾经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好事,成了每个人口中的‘好人’,我这辈子无论遇到什么样的事,都必须以他人口中对‘好人’的标准定义而活着吗?”边应漓看着他,“你这个问题,真的没什么意义。”
路易斯可能是没听懂的,但是却又被边应漓现在这种气场深深吸引,他露出一种病态的、充满兴趣的目光:“这是姜先生教会你的?”
边应漓没能反应过来,想到“姜先生教的”,又突然想到昨晚姜自盼“教的”那些,脸上有点烫,暗骂自己不争气:“关他什么事。”
对边应漓的反应不感到奇怪,路易斯也不坐得那么端正了,往后靠在那根柱子上:“你说他是 Z 吗?”
“不是,”想也没想,边应漓就答了。因为他曾经问过,“不可能是。”
“其实我也问了林睐,”路易斯伸直了自己的两条腿,舒展了一下筋骨,“我问的是,‘ Z 知不知道自己是 Z 呢?’”
边应漓攥紧了拳头:“你也不知道吗?”
路易斯垂着头,右腿蜷起一半,像是聊兴已无:“我只知道, Z 不知道自己就是 Z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