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书房,文件夹和档案袋的数量明显多于书籍的。没有戏剧化的相框相片,也没有任何带有个人喜好的特殊家具,复古而工整,像十九世纪的西方绅士的卧室,就差再摆一排鹰头拐杖了。

屋里整齐得有些极端,边应漓慢慢地沿着书架上摆放的顺序取东西看,一来就拿到一份貌似是德语的文件,看不懂,又给放回去。

在寻找什么呢?还有什么可以寻找的东西吗?

人们最偏执想要得到的东西往往是他们最缺的。

所以姜自盼那儿还有什么是他想要的呢?

姜自盼的很多事他都不知道,但是他也不想知道了。知道再多也没意义——他对姜自盼没那么深厚的兴趣。

况且姜自盼也该玩够了吧。

边应漓一直觉得江越其实蛮奇怪的,又变态又奇怪。他知道江越心里一直有个信仰一般的存在,也无数次看见江越在纷飞模糊的血肉里露出一种迷茫的眼神,还在半夜里发现江越一个人坐在家门口蜷缩成一团。

江越好像很孤独,和那种艺术家沉迷于创作的孤独感类似,每天都像是活在自己的幻想里。

正想着,邓建明已经站在书房门外看着他:“边先生,您得走了。”

边应漓缓缓地转头看他,还在出神。邓建明急道:“请您现在离开吧,我们要把这里锁起来了。”

“锁起来?”边应漓本来打算往门口走的,听见邓建明这么说反而不肯走了,“既然不能进为什么不早锁上呢?”

“边先生,现在有突发情况,我得办事,您别和我犟。先生出事了!”邓建明额角青筋迸起,硬压下怒火。

边应漓听见最后这几个字,心头一颤,难以置信地看着邓建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