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域怕他累,怕他饿,怕他痛,怕他哭,怕他生病,怕他受苦,最怕的是,他会死,会夭折。
过去在地牢里怕他扛不住折磨死了,如今安全了,又怕他身体里面的药剂会如同爆起的恶鬼,再次试图害死他。
这不是没有缘由的关心过度,而是设身处地,考虑任何环境下他可能受苦的情况。
馥碗看着佛像,想,要是朝神明磕个头,带着护身符,好好吃饭上学,喊顾晏爸爸,拥有家人和朋友,就能让罗域放心一点,再放心一点点,那……也没什么难的。
他不知道如何和别人和平共处,却第一次尝试着关心和体贴罗域,站在罗域的角度,去思考男人忧虑的事情。
而结果也不坏,这感觉也很好。
馥碗跪的姿势很端正,却莫名透着股小孩子一样的乖巧。
罗域深深地看了许久,眉眼间天生的凌厉冷漠都化成了绕指的柔软。
可他到底舍不得让馥碗陪着跪,大概过了一刻钟的样子,听着寺庙悠远的钟声响起,罗域就带着馥碗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明显比来时轻松了很多。
馥碗的手腕上多了根细细的红绳,串了一只小小的玉葫芦,罗域绑的。
少年边走边侧头看着寺庙里的壁画,忽然问:“中午休息,来这里,时间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