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谦一进门就看见晨景把手放在保温杯上面,头靠在上面,脸上有着不自然的红。
“晨景…”谢谦没张口之前,竟然不知道自己的声音这么沙哑,怎么我一个不小心,你就生病了呢?
“…难受…”晨景低声呓语。
晨景不病则已,一病惊人。高中三年,基本上都没有怎么生病,倒是皮外伤比较多,一不小心来个平地摔,一不小心撞到了桌子或者板凳,或者被门夹,甚至不小心踩空,从楼梯上面滚下去,只能坐着,因为双腿没有感觉,路过的人看着也没有人扶,然后就会被谢谦拉走。所以,他的书包里经常备有创口贴和云南白药,那次的摔跤脚肿得很高,但是有谢谦每天给他擦药,一回忆,才发现,这是高一的事情了…
“我带你去医务室。”谢谦拉起手绕过自己的脖子,就打算把人送医务室。
可是晨景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点儿病人的自觉都没有,摇头然后脚下一软,“哥…”一下子,整个人都撞在了谢谦的胸口,和,心上。
“乖…走吧。”谢谦说不心悸是假的,可是病得这么久,去看医生更要紧。
晨景小时候很爱哭,心爱的玩具抢了,哭。被穿裙子,哭。有人吃了他的零食,哭。给零食的人不吃,他也哭。后来,长大了,除了看一些影视作品哭的稀里哗啦的之外,就是生病的时候,很脆弱,就心里面难受,说不了几句话就要哭,没有里头的。
“哥…我难受…”谢谦一愣,晨景却是一点儿都不配合地把头埋在他的臂弯里,“难受…”
谢谦整个人都软了,“乖…去看医生好不好?”
晨景摇摇头,谢谦还要说什么,晨景就哭着说,“…难受,只要,谢谦…”
窗外的小雨淅淅沥沥,寝室里还残留着晚上开了空调的热风,凉风却是无厘头地瓜分最后的热气。
谢谦的手弯了弯,把晨景整个人都抱在怀里,“换衣服好不好?感冒了就穿厚一点儿,有羽绒服吗?”